”
安贵妃嗔怪道:“你这孩子,若是他们不慎伤着你怎么办?”一张宜喜宜嗔的容颜带了点嗔意,真真是风情无限,也让承平帝看得心生涟漪。
陆禹的容貌遗传自安贵妃,却又比安贵妃多了份清澈,眉间少了那份属于女子的柔媚,多了份男子的阳刚,却不失昳丽。
陆禹只是淡笑不语。
安贵妃又看得叹气,对承平帝道:“皇上,您瞧他,过了年就十七了,也该找媳妇了,却仍是这般……”想到先前她派去儿子身边的那些宫女的下场,顿时抑郁不已。
说他不爱美色吧,但瞧他选在身边伺候的那些侍女侍从,无不美貌天成,丽质天生,拱卫着他,不知京中多少世家子弟艳羡不已,直道端王会选人,无论是男是女,只要是出现他身边伺候的,没有一个是平凡的。但若说他爱美色吧——作母亲的哪里不知道他对宫里安排的教习宫女是如何处置的,可怜那些内务府精选细选的宫女,落得那般下场。
然而安贵妃依然如往常般只能唱独脚戏,陆禹和承平帝对视一眼,承平帝便打断了安贵妃的唠叨,让宫人摆膳。
膳毕,安贵妃伺候父子俩净手喝茶解腻时,又想要旧事重提,承平帝不容质疑地道:“小十的婚事朕自有主张,总不会亏待了他。”
安贵妃表情僵了半秒,又笑了起来,说道:“臣妾自然知道陛下疼他,可也不能任由他这般游戏人间。俗话说,男子成家立业,不成家,何以立业?只怕他想要为陛下分忧,世人还道他嘴上无毛,信不过他呢。前儿长公主进宫,同臣妾说,想要举办冬宴,邀请京中勋贵家的姑娘去玩,顺便为昭华介绍些玩伴,届时会有许多姑娘前去。”
承平帝笑道:“安阳确实是个喜欢热闹的,届时便让小十去凑个热闹。”
陆禹无不可地应下了。
安贵妃面上也露出了笑容,温柔地陪着父子俩说话,一时间凤藻宫中气氛容洽。
待时间稍晚,陆禹跪安后,只剩下承平帝和安贵妃。安贵妃再也掩饰不住脸上的沮丧,对承平帝道:“皇上,禹儿他让人将颦心绑起来了。”
颦心是安贵妃特地去内务府挑选的教习宫女,承平帝在凤藻宫中见过几次,确实是个绝色,长得极为不俗。对于安贵妃的做法,承平帝自然知道为何,不过他也想瞧瞧儿子的毛病什么时候会好,一直不制止,现下看来,似乎仍不是为他挑选王妃的时候。
“即然小十不喜欢,便让人将她送走罢。”承平帝随意地说。
安贵妃听得捏了捏帕子,正欲要说什么时,承平帝已经起身,说道:“朕还有些奏折未看完,爱妃先歇息罢。”便让人摆架去乾清宫。
安贵妃送着皇帝出了凤藻宫后,想想仍是意难平,召来了心腹嬷嬷,问道:“颦心现在如何了?当时情况如何?”
嬷嬷答道:“王爷宫里的内侍说,颦心姑娘还被绑着。至于当时,王爷在沐浴,只有他和颦心,发生何事并不得知。不过颦心仍是完壁之身,时间又短,想来没发生什么事情。”
安贵妃有些挫败,在正殿中走了会儿,又道:“武安候的十三姑娘仍在宫里吧?你派个人仔细看着,别让她接近端王。”然后眉色微冷,哼道:“端王妃岂是这么好当的?要选也选怀恩侯府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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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禹回到寝宫,值守的侍卫何泽跑了过来,摒退左右后,递了信给他,压低声音道:“王爷,荆州那儿有消息了。据闻西北的胡人有些异动,似是荆王让人去游说了那些胡人,想要将京里的目光引到西北去。”
陆禹接过信,在灯下看完后,丢到火盆里烧了,略微思索,又道:“年底有一批官员回京述职,听说其中有应州知州柳城。”
何泽一听,将柳城的生平资料在脑中回想一遍,忍不住笑起来,“这柳大人还是靖安公府二夫人的亲兄长,也是严三姑娘的嫡亲舅舅呢。”然后又瞄了眼自己的主子。
陆禹恍似未觉,只道:“过几日,给柳城下帖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