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去拜访一下壁落人的时候,她却听到了衫本优香的声音。
“景麒绝对是选错了,我才是王才是,我比中岛合适多了,我一定会是一个合格的王!”
“会说出这种话的,就不可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君王。”壁落人的声音冷静而有力,“你不过是你自己世界的王!”
门突然打开,衫本从里面跑了出来,她冷冷的看着阳子:“你算什么?连话也不敢多说,只会怀疑只会逃避的人竟然会是王?!”
面对衫本的指责阳子沉默了,想着她不敢接下的王位,她苦笑了起来:“是啊,这样的我,真的能背负起一个国家吗?”
阳子不是不知道衫本对她的指责是因为什么,但现在的她已经没精力去想这些。庆国是她的责任,那些因为玉座上没有王而被迫离乡背井的庆国百姓,那些日渐荒芜干涸的土地,那些越来越多的天灾,还有为伪王舒荣参军而会失去性命的百姓……
她真的,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回到日本吗?
阳子清楚她就算是回去日本也不可能真的从头开始,因为不在玉座上的王必定是不合格的,那样景麒就会失道。而如果景麒因为失道之症而亡,她这个王也活不过一年半载。
可现在的阳子不再是当初那个懦弱的高中生,经历了如此多的她早已成长了起来。她想要做自己,不是什么景王,而只是她自己——中岛阳子,可这也不过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庆国需要她,景麒也需要她。
尤其是景麒,从延麒那里阳子知道了麒麟是一种怎样悲哀的生物。他们为王和国家而生,天性仁慈,可死后却连尸体都不会留下。那些妖魔愿意成为他们的使令,就是为了在最后得到他们的尸体。
这,是何等的悲哀。
不想与陷入疯魔状态的衫本纠缠,阳子错身闪开她一人跑到了里木所在的地方。
然后,很快衫本就追了上来,接着是那位刚刚拜访了玄英宫的塙王找上门来,跟着他身后来的是延王主仆还有雅歌和乐俊。水禺刀给了所有人塙王如此针对阳子的答案,他只是因为不想被人说是昏君,所以不想邻国有一个胎果出身的王出现罢了。
雁国的君王和麒麟都是胎果,蓬莱这个国度很繁华,塙王担心庆国也有一位胎果国王后,他再也赶不上。在位五十年来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虽然比庆国之前只有六年的予王强,但……
塙王的想法让延王和延麒无言以对,让雅歌觉得可笑,让乐俊觉得痛苦。塙王是他所在国家的王,如今却因为这种事情而让巧国陷入如今的境地,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用力将塙王给打醒。
只是可惜,他没有这个能力,而这位塙王,大概也不会愿意回头。
陷入了魔症之中的塙王发现衫本不再听从命令之后打算自己动手的时候,正好一道披着斗篷的人影出现。斗篷下的脸显现出来,那是一张满是斑痕的脸。
“塙麟,你怎么来了?”塙王浑浊的眸子就那样看向塙麟,“不过你来的正好,我命令你,杀掉那个邪恶的海客!她是会毁掉我们巧国之人,只要她不在了,巧国就会长长久久!”
塙麟眼神悲哀的看着塙王,到了这个地步了,他还是不愿意回头吗?
“主……上。”
“塙王,你实在是太残忍了,竟然让塙麟做这种事!”延麒六太在一旁的屋顶上气得跳脚。明知道麒麟是不能沾染血腥的生物,塙王竟然让自己的麒麟做杀他国国君的事……他就真的一点也为塙麟,为巧国考虑吗?
当初那位才国治世三百年的明君,因为同情在范国国君暴戾的统治下而发兵范国,结果却是在刚刚跨越国境线后就无疾而终。随后才国的麒麟也突然死亡,天帝直接下令,将采国的国氏由“斋”变更为“采”。
十二国世界的国家在天纲的规定下,是绝对不能侵犯他国的。而塙王不仅让使令派遣妖魔追杀阳子,更是让自己的麒麟封印了景麒在庆国立舒荣为伪王!
他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难道只是军队没有前往庆国,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如此做吗?塙麟身上的失道之症已经说明他的做法是错的,可他却还是选择一条道走到黑。
像是终于知道自己的命令塙麒是无法达成的,塙王自己拿起匕首往阳子冲了过去。不打算就此就范的阳子眸中红光一闪,举起了手中的水禺刀正要应战,却为那挡在她身前的瘦弱身影而震惊。
“塙……塙麟!”塙王颤抖着放开了紧握在手里的刀,那刀如今正插在塙麟的腹部。
悲哀的看了自己主上最后一眼,塙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在女怪的拥抱之下慢慢的往满地的血泊中沉下去。在她变为兽形的躯体彻底消失在血泊中的时候,停在一旁树枝上的鹦鹉一样的妖魔撤去了它的伪装,化身为灰黑色的大鸟就那样跟着沉入血泊之中。
最终地上只留下了塙麟之前戴在手腕上一个有着精致花纹的金色手镯。
到了这个时候,塙王终于痛哭失声,一叠的吼着:“塙麟,不要死,我不想死。”
目睹了这一幕的阳子总算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即使会有遗憾,但她真的不能就这样放下景麒和庆国不管。
休整了数日后,阳子开始救回景麒征讨舒荣的计划。
在延王延麒以及雁国精锐部队的帮助下,阳子花了一个月率领被延麒和乐俊说服的各州侯和州军攻破被舒荣所占领的庆国皇宫金波宫。在将衫本送会日本后,她与景麒一起前往蓬山接受了天敕,正式即位为景王。
作者有话要说:土豆熬夜把本章码出来了,错字语句都不管了,睡觉去!
窗外天都亮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