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总能怀上。
此事她唯一的对手只有鹿希色,然而大半年间,他俩在龙庭山上日夜偷欢,也没见鹿希色生出颗珠子来,如非女郎有避孕的妙法。
就是肚皮够不争气,没有当大房奶奶的命。什么“寄发”全是虚的,待月事一停,细心挨过了前几个月,再往观心庵养济院安心养胎,届时一哭二闹,求庵中师叔伯做主,无论是同应师兄谈,抑或直接同陶夷应氏谈,自有胎儿作筹码。
像雪晴金刀大马地要名分,谁理她来?是你求他又不是他求你,傻子才授人以柄,等江露橙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笑出来,扶栏撑起时腿心里热辣辣地疼,代表师兄干得够尽兴。这是好事,然后才见那人在身后。
“呀!”江露橙差点跳起来,又疼得呲牙,就着月光看清是谁,蓦地放下心来,施展魅力甜甜一笑,撒娇也似。
“我我一下子迷了路,你恼了么?别生气嘛。你为什么不说话?不,那个房间我不是你误会啦,我和师兄不是那样的关系。你你如果要,我也不是不能”
江露橙最后记得的,是铁箍般叉住雪颈的手,以及那双静静喷出怒火的、焰红色的眼睛。应风色与鹿希色、储之沁联手,好不容易在二十招内杀死对手。
未及问明始末,鹿希色破窗而出,将藏匿在窗台下腿脚发软的两名女子杀死,应风色则追出走廊,给了另一名小婢打扮、不过十二三岁年纪,机警夺门而出的少女一个痛快。
储之沁面露不忍,直到应风色捏了捏她湿冷的小手,小师叔才勉强打起精神。这列边厢与方才针砭江露橙处格局相同。
看着像是婢子的房间,庄园中纵有好手,原不该出现于此,但凡事总有意外,那约莫四十开外、虬髯倒竖如戟,一身古铜色肌肉的汉子,悄悄摸至此间偷婢子,与一名姿色平庸身段骄人的少女胡天胡地,惊动隔邻的婢女。
正逢打着灯笼下轮值的幼婢回房,鹿希色阻之不及,遂对虬髯汉子出手,打的是先除首恶的主意。
那人未携兵刃,以一敌三还支持了近二十招,鹿储二人各挨一拳一脚,储之沁更险被夺了佩剑去,所幸未能得手,否则未必能拾夺得下,足见虬髯汉子的本领。应风色甩去锋刃上弹滚的血珠。
就着月光一端详,忽失声道:“这人是我见过他!”鹿希色翻越窗台回房里,蹙眉道:“在哪?什么时候?”
“在驿馆,今儿早上。”应风色喃喃道:“他叫叫什么来着?是了,叫过雨山,外号我不记得了,是央土有名的刀客。”
过雨山是大清河派近年崛起的青壮好手,与林江磬、戴禅关、方病酒等三人合称“冷月四刀”声动平望,颇友巨贾王公,且京中诸多骚人墨客相酬唱,现身驿馆之时也是博得最多采声、风采照人的一行。
若教过雨山衣着齐整,手持钢刀,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冷月四刀和韩雪色一样,此时都该在龙庭山下的驿馆。羽羊神移他们来此,意欲何为?又与此轮的目标有什么关系?蓦地远处火光蠋天,似是庄园另一头出了事,人声隐隐。
沿着曲廊,更前头的边厢接连亮起灯火,不管是不是运古色他们闹出的动静,这下是绝不能无声无息摸进主屋。应、鹿交换眼色,心念一同,应风色对储之沁道:“我们直接杀进主屋去,切不可手软。
庄内不知有多少敌人,万一深陷重围,那可是有死无生。”储之沁低声喃喃道:“她们真是敌人么?罢了,我懂你的意思,别担心我。”
三人联袂冲出边厢,循曲廊奔向居间的主屋。沿途不乏仆役庄客,皆非一合之敌,到得主屋前,曲廊尽头汇聚至此,相邻的庑道间已能眺见龙大方、柳玉骨等。
然而却没看到江露橙的踪影。众人撞破门窗,赫见屋中的纱帐大床上,一男一女赤条条地相拥而眠,约莫是彻夜云雨殚精竭力,此前的骚动竟都没能惊醒鸳鸯。
直到此际才跳了起来,男子一抖锦被脱手旋出,破空声如鞭索,应风色识得厉害,低喝:“快躲开!”一扯储之沁狼狈低头,堪堪避过。
后头的龙大方火刃旋扫,欲正面劈落,锦被却如活物,在遭分断之前,已带着天火翼阳刀猛然偏转。棉絮着火的瞬间,竟将龙大方裹起,余势未停,连人带刀掀翻过去!
应风色匀不出手搭救,急急跃起,奋力扑前,他看穿男子无意缠战,所为无不是为了争取空档破窗逃出,然已阻之不及
直到运古色撞入窗牖,硬生生将那人逼回锦榻前。男子扯落纱帐,左圈右转,旋风般带着运古色的长杆打烂周遭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