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鹿希色是初见,身为暗桩的鹿希色向由冰无叶回收,绝不假莫氏母女之手治疗,莫婷对女郎一无所知。言满霜并未说明鹿希色的来意满霜便不介意莫婷知晓。
也不能当着鹿希色的面说莫婷更不会对无乘庵三姝以外的人,和盘托出自家身份,这使得“替韩雪色辩解他为何在这里”一事,变得十分困难。
然而莫婷的应对无可挑剔,巧妙避过了所有不可告人的隐衷当然也包括她自己。女郎证明他就是奇宫之主韩雪色,暗示毛族青年和言满霜等一样,是在降界后被送到医庐,回避掉“谁人送来”的关键。
鹿希色只知她深受言满霜等人信任,是对抗羽羊神的盟友之一,至于要不要让莫婷参与计划,不是此刻要解决的问题。
但也有言满霜不会瞒莫婷的准备。至于韩雪色怎么会在这里“他得了某种罕见的魇症。”莫婷的嗓音与其说动听,更多的是一种理性冷静的从容,娓娓道来,令人无比心安。
“解释起来有点复杂,然而此症的特征之一就是梦游,你们之中,必定有谁经过了我居所的窗前,才引得魇症发作。”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鹿希色。“有这种病症?”提出质疑的,居然是言满霜。
“正是。”莫婷卷起衣袖,露出左臂尚未全复的瘀痕。“这是他之前弄伤的。这位病患不算会武,身无内力,只会点儿粗浅的拳脚套路,在场任一位都能轻易击倒他。魇症发作时。
他的速度、劲力,乃至于临敌的反应,却可比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起码也是二流里的拔尖儿人物。虽然持续的时间甚短,气力耗尽后便无威胁,却不易应付,这也是我不愿搬入庵里的原因。
“储之沁恍然击掌。“原来是这样!”莫婷转向言满霜。“以他的毛族身份,我料奇宫决计不会传授他武功,而不管何门何派的武学,也没有只能鼓数息之勇、其后便瘫软无力的道理,正因为这不是武功,而是疾病,就像疯子发起狂来固然难制,却不可能持续发狂。”
言满霜沉吟片刻,也觉入情入理。莫婷装作弄醒他的样子,悄悄以眼神示意,柔声道:“你听得见我么?觉得怎样?”
应风色与她心意相通,勉力张开干涩的嘴唇,哑声道:“好疼我又发病了么?有没有伤着你?”莫婷摇头道:“这回没有。你先休息会儿,我带你回去。”
取出药箱中的夹板等物事,为他固定断掉的腿骨。应风色放下心来,精神一松。终于在女郎的怀里沉沉睡去。
“那不是什么血脉异能。”莫婷轻按他大腿上的夹板,应风色本已做好了呼天抢地的准备,谁知居然不疼,越发佩服起女郎轻盈如絮的手法。
“是赤龙漦发挥了功效。”大腿骨折乃是重伤,不可轻率移动,应风色在无乘庵大堂将就一夜,醒时见莫婷伏案熟睡,身上的被褥枕头气味熟悉,应是取自储之沁房里。
莫婷整夜为他熬汤灌药、拧布抹额,到下半夜他才退了烧。小师叔一路陪着女郎忙进忙出,洛家母女和满霜则各自回房歇息。
直到近午时分,庵里各处才复有人声动静。莫婷坚持带他回去,为防韩雪色的毛族特征引起注意,不小心流于市井。
特别以绷带缠住青年的头脸,由储之沁到镇外雇一对殷实父子,以卸下的门板将应风色抬回独院。小师叔陪莫婷说了会儿话,见女郎无留客之意,不好再继续盘桓,讷讷起身告辞。
她既接受应、莫二人的说词,不免觉得满霜下手太重,断骨成残,武道一途从此不用痴心妄想,虽说莫婷拍胸脯保证能治好,总觉过意不去,希望多少能帮上点儿忙。
至于鹿希色,应风色苏醒后便没看到她,许是乘夜离开,却不好向莫婷探问,言语间始终神思不属,闻言忽一凛,蹙眉道:“什么赤龙漦发挥了功效?”
莫婷即便留意到他的恍神,至少也没表现出介意的模样,淡然一笑。“三枚龙漦宝石除了掌控素蜺针外,各自有不同的功能这样说好像不够精确,正因为龙漦石各具功效,才能增幅注入的内力,更随心所欲地操纵形成素蜺针的天外异质。
按我娘的说法,没有这三枚龙漦宝石,她还是能使用素蜺针,但世上其他练有燃灯续明三七经的人,则万万没有这份修为,素蜺针才会一直在她手里,老宅那厢便想尽办法也没奈何。”应风色心念一动。
“赤龙漦的功效莫非是加快速度么?”这样一来,就能解释昨晚的诡异情状。女郎却轻摇螓首,黑缎般的长直发晃起若有似无的苜芽香。
“没有这么简单,我本想晚点再教你,为此还预作了防备,哪知道你捅娄子的本领,能把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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