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盒子一看,那个牛黄正静静的躺在那离,姜婉白长出一口气,将盒子放到怀里,这才跟了出去。
田家众人将姜婉白跟田良东送到门口,正要分别,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冒了出来,“娘,良东叔,你们这是要去哪?”
此时是非常时期,众人的精神都绷的很紧,一听这话,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朝一边看去,那里,田金凤正一脸得意的站着。
田金凤的衣服中午被黑豆撕破了,所以此时又换了一套衣服,不再是那套深紫色的了,而是一套蔚蓝色的衣服,她人长的黑,穿这种大蓝大紫色的衣服大概跟猪八戒带红花的效果差不多。
“你还敢来,黑豆。”姜婉白一喊,黑豆立刻站到了众人面前,虎视眈眈的看着田金凤,看它那样子,好似就等姜婉白一声令下,它就要扑过去。
田金凤见黑豆过来,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显然,她对中午被黑豆追的满世界乱跑还记忆犹新。
不过只退了一步,她就又挺起胸膛停住了,然后看着田银凤,装作一脸惊奇的道:“这是谁啊?我没看错吧,竟然是二妹。
娘,同样是女儿,二妹回来了你就好言好语的,我一回来你就放狗,你这心可都偏到天上去了,你就不怕我心里不高兴,到梁家去说吗?”田金凤抱臂而立,神色倒是悠闲的很,好似她根本不怕黑豆会咬她一样。
不过确实,她这次,还真抓到了田家的软肋,要是让她去梁家说,估计不等姜婉白到梁家,官府拿人的官差就得把田家的人都锁了。
“你在威胁我?”姜婉白眼角闪过一丝寒光。
“娘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么敢威胁你,只不过,你要是真不顾我的死活,那也就别怪我了。”田金凤说着,放下了手臂,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大姐,你这是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死老四跟二妹。”田老二急道。
“害死他们?他们这是自作自受。二妹也是个不知好歹的,嫁进梁家,那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偏她这么矫情,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往外跑。”
田金凤说起这事的时候,似乎有些酸溜溜的,看她那样子,估计巴不得嫁进梁家的是她呢。
“还有老四,你竟然敢……”说到这里,田金凤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道,“总之,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你跟着老四去了梁家,是不是。”姜婉白沉声道。
“娘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田金凤抵赖着。
“不知道,不知道你怎么会这么快又回来,还正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肯定是你在回去的路上看见了老四,然后跟着他去了梁家,看见了某些事情,这才回来要挟我,是不是?”
姜婉白这话一出,众人皆惊,尤其是田老四,他没想到竟然有人一直跟着他。
“没有。”田金凤梗着脖子,抵死不承认。
姜婉白见此,却更加确认了她的猜测。
其实,田金凤能遇见田老四,根本就是必然的事,田家村去镇上就那么一条路,田金凤没走一会儿,田老四就出了门,再加上田老四的脚程快,结果不言而喻。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这田金凤竟然悄悄的跟踪了田老四,还跑来要挟她。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口口声声说让我给你活路,那你想要的活路是什么?”姜婉白一边应付着田金凤,一边快速想着对策。
田金凤眼睛一亮,“娘,你也知道,我家的饭馆就快开不下去了,没了饭馆,我们可不就没了活路。
要是你能将紫芝酱的秘方告诉我,再告诉我一些用紫芝酱做菜的菜谱,那……”说着,她瞄了田良东一眼,“没准我家的饭馆也能日进斗金。”
“做梦。”田老四一听田金凤竟然要断他们家的财路,立刻就翻脸了。
“做梦?做梦总比坐牢好。”田金凤现在也看清了,她跟田家就不可能好好相处,既然这样,她又何必再低三下四的装孙子。
一听见坐牢,田老四蔫了。
田金凤却更加得意,“娘,现在就看你的了,你要是告诉我,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要是不告诉我,那我就要自谋生路了。”
“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种女儿。”姜婉白喝道。
田金凤撇了撇嘴,没说话,以为她想叫啊,她早就厌了这个只会向她价钱,给她拖后腿的家。每次田家一来人,她公公婆婆那脸,拉的比驴都长。
还有老二媳妇,每次都抓着这件事对她冷嘲热讽,还跟公公婆婆说她偷着贴补娘家,害的她在家里越来越没地位,大家防她就像防贼,天地良心,她从没给过田家钱。
可是谁让老二媳妇的娘家越来越富裕,有人撑腰,老二媳妇是越发嚣张,而她这日子也是越来越难过。
每天,干活最多的是她,吃的最少的也是她,她不止一次想过,要是她的娘家也这么有钱,谁还敢这么欺负她。
而这一切都怪姜婉白,好好的田家,就被她给过败了,害的她也抬不起头来。
这次,将紫芝酱的秘密弄到手,救回家里的饭馆,再跟田家一刀两断,她看家里谁还敢跟她过不去。
想到这种美好的日子,田金凤满面春风,“娘,这可是你说的,下次再想借钱,可千万别找我.”她说着,还瞄了一眼田老四,就是这个老四,每次都死缠烂打,害的她都得了一种看见他就浑身不自在的病。
“你放心,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再找你借钱。”不争馒头争口气,被田金凤这么看,田老四也怒了。
“哼!”田金凤哼了一声,把目光对准了姜婉白。
姜婉白此时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不告诉你也不行了。老二,你带她进去,到我屋里,打开墙角的那个柜子,紫芝酱的秘密就在那里面。”
“娘……”田老二很不情愿,这件事,难道非要这样吗,姜婉白却对着他使了一个颜色,然后道,“快去。”
田老二一愣,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再说话,而是带着田金凤进了院,往姜婉白的屋子里走去。
田老四没看见姜婉白的动作,还以为她真的要把紫芝酱的秘密告诉田金凤,赶紧走过来,张嘴就要说什么。
姜婉白却抢先小声道:“老四,你跟老三拿个绳子,一会儿看准机会,就把她绑起来。记住,千万要快,别让她喊出来。”
田老四有些反应不过来,把田金凤绑起来,绑起来干嘛?
“我们现在不能让她到处乱说,可是她那样的人,就算我真把紫芝酱的秘密告诉她,没准她还是回身就把咱们卖了,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她控制住,一切等我跟你良东叔回来再说。
快去,小心点。”姜婉白一推田老四。
田老四终于明白了姜婉白的打断,嘿嘿一笑,他道:“娘你就放心吧,就是头猪,我让它老实他都得老实,何况是她。”
说着,他就带着田老三去了墙角,在那里挑挑拣拣,最后挑中了上次捆牛用的那个大绳子,将绳子往肩上一套,他就进屋了。
没有任何声响,前后用了不到两分钟,田老四就又笑着出来了,“娘,保证在你回来之前她都跑不了。”
姜婉白点点头,然后偷眼看了旁边的田良东一眼,发现他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有什么异色,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田良东这次还是坐马车来的,这倒是方便了姜婉白,坐上田良东的马车,两人直奔镇上的梁家。
路上,姜婉白问田良东,这个梁高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田良东的回答出乎姜婉白的预料,他说这个梁高远其实很有能力,算是个成功的商人,而且他很爱自己的妻子,所以在妻子死后,就没有再娶妻,只是纳了几房妾氏。
姜婉白听了之后却撇了撇嘴,纳妾跟娶妻差在哪里了,不都是找女人吗!不对,在这个时代的人的眼里,还真不一样,妾在他们眼里不是人,而是暖-床的工具,附属品,当不得情这个字。
还真是自欺欺人!
接着,田良东又讲起了梁安,这个人从小丧母,又是梁高远的独子,被宠的无法无天的,仗着家里有钱,欺男霸女是常事。
不过,梁高远倒还算是个明白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也意识到了梁安竟然变成了一个纨绔,便不再任梁安胡作非为。
但梁安都这么大了,哪还教的回来,只是当面应付梁高远,背地里又去做坏事罢了。说到这里,田良东叹了一口气,儿女就是前世的债,任你有天大的本事,最后还得被儿女给治了。
姜婉白一听,却眼睛一亮,她觉的这里面可是大有文章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