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朱景彦对上她惊异而带着慌乱的眼神,只是眯了笑眼,冷冷勾唇“朕说,你现在去也见不到他了。”
苏暮秋难以置信,眼前的还是当初那个谦虚乖顺的小皇帝吗?为何说着那样骇人的话,却也能笑得这般和煦?
苏暮秋自嘲笑了,她如何忘了,所的谦虚不过是他的伪装,他的心狠、多疑、决绝,她都一一领教过了,如今竟还期着他会心软给她留份余地?
苏暮秋紧咬的唇瓣血红欲滴,她蹙起的柳眉夹杂着失望痛心,还有那毫不遮掩的恼怒和怨恨。看得朱景彦心头窒得生疼,他从未见过她如此神情,他只记得她或无奈或浅笑的月眸。
在朱景彦记忆中,她从未忤逆他,就连被他下了合欢散,她也依旧不曾怨他,不管在宫里受了多少委屈,他不愿去查,她便也不执着,一切都以他为尊,以他为天。
而此刻的苏暮秋,没有再多看他一眼,而是不顾一切的快步跑去,朱景彦紧扣的拳手在掌心烙下一道道深印,原来不是她不懂得反抗,不懂得挣扎,而是那些都不是她的底线,她的底线,在苏泽那里。
何菱见得朱景彦那显而易见的怒气,迟疑须臾,终是选择了追上苏暮秋,而那厢绿萝亦是在对着皇帝一礼后,跟了上去。
微风拂过,还高悬在空的暖阳却照不热朱景彦的心,寂静的院落,听得一人试探低语“皇上,苏将军当真出事了?”
那厢邵华从苏暮秋的院中走了出来,微微弯身礼着,昨夜他奉命守着苏暮秋,如果今日这出调虎离山未能破敌反而引狼入室,那他的任务,便是护着苏暮秋逃离此处。
朱景彦剑眉紧蹙,抬眸凌然“连你也要怀疑朕?”
邵华连忙颔首“微臣不敢。”
那厢苏暮秋赶到了苏泽的屋子,却只见得青竹跨了包袱正准备出门,苏暮秋心下一滞“你这是要去哪里?”
青竹微微欠了欠身,起身应道“适才刘太医来了,说苏将军大破敌军,被皇上派去驻守云城,皇上御驾也将于明日迁往云城,但奴婢想着苏将军受了伤多有不便,所以打算现在便启程前往云城。”
苏暮秋似不敢相信般蹙眉惑问“你是说,苏泽没死?”
青竹却是拧眉“小主这是说的什么话,难不成小主还真盼着苏将军出事不成?”
苏暮秋怔怔的摇了摇头,复而沉眸,所以适才朱景彦的那句见不到,是说的这个?可她适才竟以为苏泽已经战死沙场
苏暮秋长吁了一口气,抿了抿唇“你一人前去,万一路上有个好歹怎么办?”
青竹见她有意阻拦,却是毅然决然道“如今苏将军伤势如何还不得知,奴婢是苏家人,如果连奴婢都不去照顾苏将军,那还有谁去照顾苏将军?难道小主要眼睁睁看着苏将军重伤难愈不可吗?”
苏暮秋月眸微沉,复而却见挑眉浅笑“你说的是,如果苏家人自个都不知相互照顾,等到狡兔死走狗烹的时候再怨怼他人,又有何意义?”
那厢青竹不明她这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便见得何菱已经快步而来“小主三思啊,适才皇上来找小主,想必就是想告诉小主此事的,只是小主当时正在气头上,说话太着急已是惹得皇上不高兴,如果小主此时跑去云城,那皇上必定龙颜大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