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苏暮秋听得两个声音同时传来“当心!”
苏暮秋愣在当地,茫然间眼睛似被一抹明光所刺,她顺势看去,一把弯刀伴随着风声直奔而来,随即便是眼前一黑,猛地被人抱在怀中,电光火石之间,她尚且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闻得刀锋相接发出刺耳的蜂鸣,随即便是割裂衣物的声音,心里猛然一颤,紧张得忘了呼吸。
那厢朱景彦虽是顺利挡住了弯刀攻势,但还是不免受了伤,被那弯刀震得两手发软,当下只能弃了佩剑,右手捂住左臂伤处。
她推开眼前的怀抱,看向那抹明黄,好似被人揪住了心口,呼吸不得,喘息不得,思考不得,动弹不得,仿佛整个人都已经失去了意识,只剩脚步木然的走向那人,越靠近,心越紧。
而那厢北戍刺客被邵华拔刀而向,却听得朱景彦沉声一斥“留活口!”
邵华虚空的刀一滞,复而只是用刀柄敲晕了那人。随即便命人将刺客带走关押。
那厢苏暮秋上前蹲身在朱景彦跟前,目及他那被那圆弧弯刀所伤的左臂,血红浸透了他的衣袖,适才若非他用佩剑化去了弯刀大半的力道,现在就不仅仅是划伤左臂,而是有可能直接失去他的左手。
苏暮秋紧咬唇瓣,想伸出手去扶他,却又害怕触及一般,手滞虚空,泪落无声“为什么?”
适才那人明显是奔苏暮秋去的,朱景彦察觉到了杀意,转身之际却是想也未想便已侧步而上,护在她前面。
彼时他似乎忘了,在苏暮秋身后还有一个苏泽,不论发生什么,苏泽都不可能让她受伤,所以朱景彦根本没有以身相护的必要,但他却是来不及考虑那许多,在她可能受伤的威胁下,他宁可挡在前面,以此确保她安然无恙。
朱景彦听见她的惑问,却是失笑“朕也不知。”明知苏泽会保护好她,可他还是忍不住侧步而前了,如果非要找个理由,那便算他多疑吧,就算是有千军万马保护着她,他也要亲自确认她安全才能放心。
殊不知,在这一点上的多疑,他们三人如出一辙。
那厢邵华大步而来,苏暮秋恍惚回神,扶起朱景彦往屋内走去,转头看向苏泽,泪盈于眼“快传太医。”
苏泽目及她那慌乱的眸光,心头微窒,却是凌风而离,消失在夜色中。
屋内,邵华撕出布条为朱景彦紧急包扎,而苏暮秋于旁看着,浑身发颤,止不住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叫她看不清那人是何神情,直至那人扬了扬手,招她近身,她木然的迈开步子走上前去,坐在他身旁。
他见她这泪流不止的模样,心下思绪繁杂,终只是一声轻叹,抬手拭了拭她的泪“没事了。”
苏暮秋哽咽咬唇,像被人扼住了喉咙般,连呼吸也觉困难,只有不停流下的泪水展露着她此刻的情绪。
他失笑“怎么,怕朕不知道你也是会哭的?”自她入宫大半年过去,他极少见她流泪,便是再受委屈,她那含在眼眶的泪水也总是强忍着不肯流下,如今看她泣不成声,倒叫他不知道怎么是好了,分明胳膊上的伤口还痛得发麻,却还要顾及眼前人,不想她太过担心,便只能强忍着痛浅笑着。
苏暮秋见他还有心情说笑,心里更是纠痛成结,不忍去看他的伤口,却是更加不忍对上他的眸光,只长睫微垂“皇上不能受伤,不是么?”为帝者不能有疾,如果朱景彦的手因为这次的事出了问题,那朱清渊会不会趁机逼宫?
朱景彦见她刻意避开自己,心下一二分的酸涩,想到自欣美人早产一事后便陷入僵持的他们,想起苏暮秋和朱清渊苏泽之间的种种事情,微抿的唇若见得有些清冷,终是道“如果你出事,朕会很为难。”
苏暮秋听得他这声带着薄怨的低语,却是滞了心神,其实她又何尝不想这么以为,她想,也许是因为他怕无法向苏意交代,所以才会护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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