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了,时间很紧张。”顿了顿,他又道:“机票我已经让丹尼尔定好了,戚暮……和我一起回去吧。”
那声音低沉磁性,在狭小僻静的衣物间里响起,又刻意地压低了几分音调,便如同海妖魅惑的低吟。恰恰此刻闵琛又故意倾身上前,让自己的声音在青年的耳畔响起。
以戚暮的耳力自然听出了对方故意的压声,他哭笑不得地将这个突然倾身压过来的男人推到一边,然后道:“你都买了机票了,我能说不去?好了好了,演出都快开始了,你再不去就要迟到了。”
等到闵琛去车库里取车、先行下了电梯以后,戚暮一边将厚厚的羊毛围巾戴上,一边不由自主地想到:刚才……他真的很紧张?
或许是吧,他真的是非常紧张。
上辈子除了作为维交副首席登上过金色|大厅外,戚暮就再也没有机会踏上过那个舞台。而如今,即使是坐在观众席上去听一场音乐会,他都忍不住地为闵琛感到紧张。
想到这,戚暮忽然想起了那把被所在瑞士银行保险柜里的小公主。浅色的瞳孔微微缩了缩,等到开门、走进电梯里后,戚暮早已目光坚定地勾起唇角,做出了对未来人生的决定。
他的人生才刚刚起步,而这第一步,就是——
迎回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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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爱乐乐团再登维也纳,音乐会圆满成功!》
《柴可夫斯基之夜,柏爱音乐会好评如潮!》
《柏爱音乐会:一首深沉悠扬的柴可夫斯基颂歌》
……
当这场音乐会结束之后,戚暮坐在维也纳国际机场里,随意地翻起了一些被工作人员放在机场报刊架上的杂志报纸。
维也纳不愧是全球的音乐之都,每当一个世界乐团来到这里进行演出后,当地的音乐媒体都会蜂拥而至,对该音乐会进行全角度的报道。
无数高水准的乐评、无数高质量的新闻报道,这个城市简直是在以对待政|治的态度来对待古典音乐,不……
是比对待政|治,还要再严肃百倍!
看完了《维也纳之声》给予的高评价赞美后,戚暮笑着将那份杂志放在了一旁,然后转首看向了坐在身旁的男人,道:“刚才这篇文章里说:‘柏爱将柴可夫斯基的音乐,用最严谨认真的方式演绎出来’。不过我昨晚可听到……有一个音和排练的时候不一样?”
宽敞明亮的机场候机室里,无数游客来来往往。戚暮和闵琛并没有与柏爱众人坐在一起,他们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闵琛特意戴上了一副大大的墨镜,在角落的阴影里,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鬼祟”的男人。
听到戚暮的话,闵琛俊挺的眉头微微蹙起,低声道:“埃罗夫拉快了一个音。”
埃罗夫是柏爱第一小提琴组的成员,昨天晚上的音乐会结束后,他就抖抖索索地不敢看闵琛的视线,今天早上大家一起来到机场的时候,他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
想起了那个可怜的小胖子,戚暮无奈地笑道:“好吧,你还是忘了这件小事吧。埃罗夫演奏的确实是正确的柴可夫斯基,只是你给他的谱子和原谱上有一个音的区别,他拉了这么多年的柴可夫斯基,一不小心忘了你的改编,也是很正常的。”
闻言,闵琛薄唇微抿:“是他发生了失误。”
戚暮哭笑不得地说:“喂,明明是你想要做出一些微小的改变,好不好!我以前可没见过哪个指挥家还在演出时自己动手改音乐大师的曲子的啊。这位先生,你改的可是柴可夫斯基、柴可夫斯基!不是隔壁家司机,知道吗!”
闵琛:“……他要是隔壁家司机,我都不会改编了。”
戚暮:“………………”
小心柴可夫斯基的乐迷跑上来揍你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戚暮却也明白,每个指挥家都有自己不同的风格,想要将一首曲子表现得最为完美,有时候改动一两个音阶也是正常不过的。
因此,当两天后,柏爱在柏林的最后一场演出也圆满成功的结束后,戚暮坐在观众席上望着那个站在聚光灯下的男人,忍不住地微笑鼓掌。
确实,和闵琛说的一样,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音,但是当作出了这些改变后,这都是属于他奥斯顿·柏特莱姆的、最独一无二的柴可夫斯基《第六交响曲》。
舞台上,俊美挺拔的男人在一众观众中,轻而易举地找到了自己最心爱的青年。
而舞台下,戚暮抬首与对方双目交汇,俊秀的面容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