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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都住手。我说老爷子,都是街坊邻居,干嘛下这么重的手。”
从院对面跑过来个中年男人。他双臂一伸用身体拦住,紧握老拳准备过去揍人的老爷子。此人身材中等结实,四方脸小平头,穿着轧钢厂的工服,一脸的正气。但是,他人一过来就开始拉偏架。
“我下手重?小易师傅,你的眼睛看东西没问题吧?居然没看见有根木棍朝我面门上砸?我知道这玩意是你徒弟,但你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老爷子怒极反笑!这些个都是什么邻居?自己上辈子造什么孽,能摊上这些个玩意邻居。
“不是!我说老爷子,今天是人家大喜的日子,你上门闹事,头一个就没道理。人家孤儿寡母过得也不容易,可您老却一点都不顾忌。再说了,这砸人家的窗户玻璃,是您老先动的手吧?”
易中海就站在老爷子面前,双手保持着拦人的动作。他的脸上不露声色,却暗戳戳地用道理来反驳吴正源。
“这窗户玻璃是我先砸的!但你为啥不问,我为什么今天要砸他家的窗户玻璃?”老爷子反问他,合着理由都被你占尽,不利的都藏着掖着。
易中海却没有接话。他知道老爷子不会无缘无故,上门砸人家的窗户玻璃。前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让这老爷子大动干戈。
见易中海并不搭话,老爷子拉过一旁的吴可畏,小心地挽上他的衣袖。一道青紫的条状伤痕,出现在众邻居们的眼前。
“这就是我砸他家窗户玻璃的理由。我家平安做错了什么?凭啥要挨贾寡妇的毒打?这事不掰扯清楚,我肯定是没完!”
老爷子牵着吴可畏的手臂,让众邻居们察看。这条伤痕触目惊心,引得邻居们纷纷惊呼不已。也开始遣责贾张氏起来!
“这下手也太重了吧?别人家的小孩,你下如此狠手?怪不得老爷子要为孙子出头。”
“听说是用火钳打的!就隔了层单衣,火钳可是铁做的,她还真下得去手。”
众邻居们议论纷纷。这时一个六十岁左右,右臂上戴着红袖箍的小脚老太,从穿堂走进了中院。见邻居们都挤在中院看热闹,她的神色不由得一怔,连脚步都停了下来。
众邻居大妈们一见此人到场,急忙将这老太请到台前,七嘴八舌地将事情讲述一遍,让她来做个评判。
此老太姓金,住后院的后罩房。是四合院众人推选出来的管事大妈,专管四合院邻里之间鸡毛蒜皮的事情。四合院里还有另外两名管事大爷,今天却缩在家里不动声色。
金老太了解完整件事情,也上前查看了吴可畏的伤势。她来到贾张氏面前,开口质问她为了什么事,要打别人家的小孩?
“他,他调戏我家的新媳妇,就该打!”贾张氏先是有些语塞!今天上午她也挺忙的,早就忘光了这件事。根本就想不起来为啥自己要打这个小屁孩,好像这小孩调戏自己的儿媳妇。
这个理由一出,立即引起众邻居们的哄笑。这个贾婆子也太逗了!这个理由放任何男人身上都没问题,可她偏偏用在了七岁的小男孩这里。
“嘿嘿!我家平安才七岁多,就调戏你家儿媳妇?那你说说,他当时是咋调戏你儿媳妇的?”老爷子是一脸地平静,但内心愤怒到了极点。他家平安才七岁多,有这么糟蹋小孩的名声?
“当时…?我已经忘了,反正他调戏了我儿媳妇,我打他是天经地义。”贾张氏坐在地上,也想不出什么新的理由。她一拍地上的青条石板,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那我今天教训你,也是天经地义。”老爷子怒了!他上前就要动手,却被身旁的邻居们给拉拽住。
管事大妈金老太,叫过来一个正在边上看热闹的小子。开口询问他:“光天,你说说上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八九岁左右的小子却怯生生地看向人群。人群里一个满身横肉的中年男子,不烦耐地对他呵斥道:“让你说就说,磨叽什么?”
刘光天咽了口唾沫,开始叙述起来:“今天上午,我们几个在贾家门口看贾东旭背新娘。当时贾东旭累得舌头都伸了出来,我们都在嘲笑他。这时,许大茂伸手揭了新娘的红盖头。贾大妈举着火钳就过来打人,我们就都跑了。门口就站着平安,贾大妈过去一火钳就打在平安的手臂上。事情就是这样,不信就去问他们。”
“大家都听清楚了吧?是许家小子揭了新娘的红盖头,不是我家平安。贾张氏凭什么污蔑我家平安?还用火钳打小孩?这件事不掰扯清楚,我上街道办,区政府说理去!”
老爷子提高了声量。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他就先占着理。老爷子也不怕贾东旭出去叫混混,他的徒子徒孙如果知道平安被人欺负,非过来掀了贾家的房顶不可。
易中海在一旁还想帮着贾家说话,却被金老太一个眼色所制止。
“这样!”金老太斟酌着开了口。“今晚开全院大会,来解决你们两家的矛盾。老吴师傅也先别着急,今晚肯定给您一个合理的答复。”
“那行!如果全院大会解决不了,我就上街道办派出所。”老爷子交代完,牵着吴可畏转身就走。
但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着金老太说道:“这院子虽说是公共场合,但这满地的菜叶梆子,你们也不嫌埋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