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兆年忍不住笑,瞥见她额上的细汗,目光朝着她身后挪去。深红的血涓涓涌出,穿透纱布和外套,沁在了陆白棠身后的柱子上。
他眉头一蹙,冲着门边的人吼道,“喂,你们抓的人是我,能不能把她丢出去,吵得我心烦。”
苏慕那边终于接通电话,光头男低低应了几句,朝着里面走了过去。
“温总,恭喜你了。”他从兜里掏出一把刀,割断了温兆年身上的绳索,“苏总要的是这个女人,你现在可以走了。”
“开什么玩笑?”陆白棠喃喃低语,惨白的脸上,神情恍惚。
“我就说嘛,我这人为人友善、待人大方,怎么可能有人会刻意来绑架我。”温兆年转过头,问光头男,“你知不知道苏总为什么要绑她?”
“这女人好像偷了苏总的东西。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你赶紧走吧。”光头男不耐烦掉头走了出去。
温兆年解脱的抖了抖身体,活动活动筋骨,走到陆白棠跟前,轻轻在她脸上拍着,“白棠啊,不是我不救你,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要是你能好好从这里出去,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待你好的。”
“尽量拖延时间,我很快就回来。”他抿开唇一笑,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一只手趁着她不注意,悄悄伸向她的腰包。
夹走小小的黑色芯片,旋即离开。
“温兆年,你这个杀千刀的,竟然在这个时候抛下我!”
陆白棠瞪着他离开的背影,激动的嘶吼起来,“你今天敢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出去以后肯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温兆年走得决绝,陆白棠骂叨几句就没了力气,靠在柱子上昏睡过去。
温兆年从树林里踏出,径直踏上了停靠在路边的深灰色轿车。
“发生什么情况了?”他脸色铁青,点了一支烟。
发现导航出现问题时,他已经暗暗联系了陈锋,让他半个小时后报警。
“温总,警方全部被苏慕控制了。”陈锋双手紧握在方向盘上,“今天一早,苏慕去了一趟阮家,他和阮晴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
对阮鸩铭而言,最好的联姻对象就是温兆年和苏慕。
眼下温兆年闪婚,他唯一剩下的选择就是苏家。
浅薄的烟圈在车厢里氤氲,温兆年微眯着眼,淡淡道,“去阮家。”
一个小时后,温兆年踏进阮家。
阮鸩铭已经睡下,听说他来了,披着睡袍下了楼,脸色难看。
“温总,你跑来拜访,是不是得看看时间?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
“原来已经凌晨三点了。”温兆年往沙发上一靠,双腿架在了茶几上,“市长还真是教诲有方,你带领的警察这个时候还在外面工作,连报警的电话都没人理会,实在让人敬佩。”
温兆年面上浮着薄笑,诡谲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阮鸩铭。
阮鸩铭还未见过温兆年这副模样,惊诧、恐惧不安在心底泛滥成灾。
“我不明白温总是什么意思。”
“你还想和我玩迷雾弹?”温兆年没了耐心,身体微微往前倾靠,更近的看着他,“阮鸩铭,我夫人现在就在北郊树林被人绑架,你和苏慕勾结的事情我不想干涉,我只要你立即赶去把她救出来,带上你手下的草包警察。”
“温兆年,你疯了,敢用这种命令的口气和我说话?”阮鸩铭震怒,狠狠拍了一下茶几。
温兆年缓缓站起来,有条不紊的掏出怀里的东西,摆在阮鸩铭面前。
“阮鸩铭,这不是命令的口气,就是命令。”他浅浅的笑,唇角半勾,“你要是还想在这个位置上好好的安享晚年,就按照我说的话去做。
阮鸩铭凑近了看,看清温兆年手里的东西,双腿一软,重重跌跪在他面前。
“阮市长,给你三分钟的时间整理仪态,我在外面等你。”温兆年转身,朝着外面走去,皮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