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棠手腕有些疼,她甩开冯沉的手,脸上覆盖着一层阴郁。
“冯总,你这是做什么?”
刘经理一眼看穿陆白棠眼里的神色,挡在了她面前。
他惹不起冯沉,但更不敢得罪温兆年,要是陆白棠在他的地盘上受了什么欺负,整个公司指不定都得跟着倒霉。
“刘经理,我想你们公司和冯总之间的合作,最好还是不要谈了,反正用不了多久,冯氏应该就倒闭了。”陆白棠皱着眉,“你们要是这么缺合作的人,东升可以帮你们找。”
她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冯沉瞪着陆白棠,一股子的狠劲。
“贱女人,你敢对付我试试?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要倒霉就一起倒霉,谁都别想好过。”
“鱼死网破?”
陆白棠轻声念着,嗤笑了一声,“你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她锐利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转向刘经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到底要不要和冯氏合作,你们看着办吧。”
她走得利落,刚跨出几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白棠,你没事吧?”
赵知舟风风火火闯进来,险些撞了玻璃门。
刚才听见冯沉的声音,他就知道陆白棠是遇到麻烦了,在外面一直没等到她,问了楼下前台的服务生,才知道她来了这里。
“我没事,走吧。”陆白棠不料会在这里见到他,略有诧异,不过很快往外走去了。
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她都觉得不舒服。
赵知舟点点头,抓了抓过长的头发,朝着里面瞥了一眼,跟着陆白棠追了出去。
陆白棠没了吃饭的心思,走出大楼,把手里的粉钻递给了赵知舟。
“你的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还是先回家了,吃饭的事情还是改天再说吧。”
“你不高兴了?“赵知舟看着她。
陆白棠很容易懂,开心不开心都摆在脸上,眼底深邃的汪洋里透着寒冷的光,一眼就能洞穿。
“是啊,不高兴了。”
陆白棠笑得很浅,唇畔漾起淡淡的梨涡,目光黯了下去。
“所以还是下次再约吧。”
她不是个小气的人,但碰到卫澜安的事情,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从幼儿园到中学,她没少受欺负。
他们骂她脏东西,贱骨头,她从来没有还过嘴。
他们丢她的书包,偷她的书,她也都悄悄存了饭钱重买,没告过一次状。
但是触碰到卫澜安,就是不行。
“不高兴就是应该吃好吃的补回来,回去窝着有什么意思?你应该让全宇宙最温暖的人,给予你一点点力量。”不等陆白棠拒绝,赵知舟拉起她就上了车,自己撑着车门跳进去,马上启动了车。
他脸上浓浓都是纯净澄澈的笑。
跑车行进时的疾风混着冰碴子往她脸上刮,陆白棠拉拢了大衣,系上领扣,挡住半截脸。
她嫌弃的皱了皱眉,“赵知舟,你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中二。”
“那也是在你面前,而且我二十二了,只比你小一岁。”他把跑车顶篷升了上去,合上车窗,打开了暖气,“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听说你刚从国外回来不久,应该更习惯西餐吧。”
“香辣小龙虾。”陆白棠话音很浅,又目的明确。
口气有些幽怨。
从后背砍伤,她好久没有尝过辣椒的味道。
温兆年就是个暴君、法西斯,连她的饭菜都管得严严实实的。
赵知舟车速快,但格外的稳。
陆白棠微偏过头,第一次认真的看他的脸。赵知舟脸上的轮廓格外硬朗,但五官秀气,皮肤又白,长发挡着大片额头,看起来不像二十二岁的人,倒像是十七八的少年。
不对。
这丫的怎么会知道她二十三岁?
他私底下调查过她了?
陆白棠正困惑,车已经在餐厅外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