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温兆年低头,看见女人眯着眼享受的模样,顺手把她丢了下去。
“说得有点道理,既然能走,就自己走吧。免得这双大长腿什么时候退化了。”
双腿插进了厚厚的雪里,陆白棠有些发懵。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的?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坚持要抱自己的小娇娘回家吗?
“别想了,我都这么累了,你还想要抱抱?”
温兆年沿着大路,在雪地里走着。
夜色静寂,地面上又铺了厚厚一层雪,看见他把自己丢在后面,陆白棠追了上去,还有些不甘。
“温兆年,你还是不是男人。天这么黑,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后面?”
温兆年转过身来,停下脚等她,“我向来主张男女平等。再说了,你长得这么丑,现在应该是我比较危险,应该你在后面保护我。”
陆白棠跺脚。
见温兆年今天真的不打算抱她回去,才拐弯朝着后面的停车场走去。
刚走过去,陆白棠看见了温兆年脸上显而易见的嫌弃,她睨了他一眼,“你这什么眼神,要是不想坐,就自己打车去。”
“我还从来没坐过五十万以下的车。”
温兆年这句话说得很实诚。
要不是有时候特殊情况需要坐警车,他连两百万以下的车都不想染指。
又走进几步,温兆年又皱紧了眉,“怎么连保险杠都没有了?”
“被一个亡命鬼撞的。”撞人不说,还肇事逃逸。
温兆年提醒了,她才想起还没有举报那辆车,马上拿着车牌号给有关部门发了一封举报邮件。
两人刚上路不久,高架桥上因为大雪封路,只能把车停在了一边,走路回去。
刚从车上下来,看见陆白棠湿了一截的裤腿,温兆年把陆白棠打横抱了起来。他面不改色,“我仔细想了,你腿还是没我长,等你的小短腿迈回去,天都快亮了。”
生怕温兆年又把她丢下去,陆白棠得了便宜也不卖乖了,老老实实的抱着他,两只手勾在了他脖子上。
陆白棠有点奇怪,不知道温兆年怎么找到他的。
但她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关于自己的事情。担心说漏了嘴,他不问,她也没有提起。
上高架桥到家里走了快两个小时,温兆年个子高,肩也宽,厚实的胸膛靠着还挺舒服。
陆白棠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两只小手迷茫的抓了抓,想伸到他衣服里面取暖。
刚伸进去,触碰到一片温热的濡湿。
“温兆年,你出汗了。”
她小声嘀咕着,突然觉得不对劲,马上把手伸了出来。
走到昏黄的路灯下,正好能看清,她手上和指尖大片殷红的血。陆白棠脸色微寒,薄薄的唇微微张开。
要是没记错,她刚才好像还锤了他几拳头。
“温兆年,你受伤了?”
陆白棠声音莫名的颤抖,隔着里面的毛衣,都能触碰到这么濡湿的血,不知道他到底流了多少。
她抬头仔细看他,才发现他的脸比平时白,几乎没有血色,嘴唇也干涸枯白。
“恩。”温兆年轻轻应了一声。
“你不去医院吗?要不我们去医院吧?我记得这附近就有一家专治外科的三甲医院,我现在就带你过去。”陆白棠有点心急。
她想从他身上下来了,他又死活不让。
“我没事,现在不是去医院的时候。”温兆年说得轻巧,还带着笑。虽然没想让她察觉身上的伤,但能看见她这么着急担心的样子,也是血赚不赔了。
陆白棠额头和眉都皱了起来,唇角往下瘪,“你都伤这么重了,还跑来找我做什么?”
她知道他大概有什么不能去医院的原因,但他伤这么重,不在酒店好好躺着,跑来找她做什么?
她又不是医生。
刚说完,伸手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把血蹭干净了。
“来找温太太睡觉。”
温兆年说得很坦然,没半点不自在。
他昨天就打算来的,那伙人穷追不舍,他几个小时前才和陈锋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逃开了追索。
和温太太睡觉这件事情,可以迟到,但绝对不能错过。
陆白棠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根,下意识把他的睡觉想得有点复杂,一路没再吭声。
进了电梯,温兆年才把陆白棠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