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棠昨晚吃得多,今天肚子还是饿得咕咕叫。
但一句没敢吭声。
梁秋弘嘴里说着是一家人,云钦兰也格外亲切,可从他们走进来开始,整个屋子里的氛围就怪异得很。
这对还算亲和的老夫妻,她莫名喜欢不起来。
“不用了,公司还有事情,我和白棠很快就走。”温兆年态度温和礼貌,把一份文件放在了桌上。
“这是什么?”梁秋弘没有拿起来看,直接问他。
“这是之前您和万恒阳谈的合同,我已经签好了,付了全款,受益方是梁家。”已经撕破了脸皮,温兆年说话也很直接。
这段时间,梁诗师的所作所为,梁秋弘不是没有看到。但他从来都没想到,温兆年会直接找上门来。
梁秋弘淡淡笑着,眼角牵起很浅的褶皱,“你的话,我不是很明白。之前我不是已经说过了,我不会接受你的一分钱,也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
“这是我想做的,木已成舟,希望伯父能够把这份合同妥善保管好。”温兆年语气恳切。
梁牧之的命,他永远不会忘记。
但这不代表,他会为了这条命债,任人宰割,没有原则的妥协。
梁秋弘想做什么,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这些年,他一直不接受自己的任何好意,就算失势、穷困,也没让他帮他分毫。他不是没有欲.望,而是把所有的注压在了最后。
他不停提醒他梁牧之的死,就是想让他记着,他欠他们梁家的。等着有一天,把梁诗师嫁给他。
“我不会要你的合同。”梁秋弘把合同接了过来,顺手撕成两半,丢进了垃圾桶里,“兆年,牧之和诗师一直都把你当最亲的人看,我和你伯母也从没拿你当外人。现在你因为这个女人,要和我们撕破脸皮?”
梁诗师?
陆白棠微怔,这才反应过来,这就是梁诗师的父母。
但什么叫为了这个女人?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这是躺着也中枪?
云钦兰已经走进厨房,听见外面的动静,又走了出来。
“兆年,你这是做什么!你伯父不是说过了,让你不要替我们做这些事情。”
云钦兰走到梁秋弘跟前,低头看着那份撕裂的合同,有些慌乱,还不知道温兆年举动这么反常,是不是知道了梁诗师做的荒唐事。
“伯父伯母,诗师做了什么事情,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她做什么我都可以包容,但是除了这件事。”
陆白棠是她的底线。
梁秋弘沉了一口气,口气带着怒意,“兆年,你现在是越来越荒唐了。之前你把那些破碎的盆栽寄过来就算了,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诗师是做错了事情,但也没对陆小姐造成什么损失,况且诗师还小,你和她好好说说,她都会听的。”
陆白棠越听越迷糊,手痒想抽出手机看看,自己是不是又被动上了头条。碍于面前的人,强忍了下来。
“妈,开门!”门一阵阵巨响,窗户也跟着颤动,梁诗师拍着门,在外面喊着。
这小祖宗,怎么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云钦兰又急又气,硬着头皮打开了门。
两个年轻男人扶着梁诗师,从外面走了进来。
梁诗师浑身酒气,头发和衣服一团乱,身上还有吐过后残留的痕迹。
她趔趄的走着,东倒西歪,双腿使不上劲,往里面走了几步,才看见温兆年。
“兆年哥哥怎么来了?”她话里带着笑,朝着他走了过去,余光瞥见陆白棠的时候,唇角瘪了下去,“这个女人怎么也来了?这个女人这么脏,不配到我家来。”
她伸手,去拽陆白棠。
温兆年还没动手,梁秋弘一把将梁诗师拉过去,一个巴掌扇下。
“伯父伯母,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送梁诗师回来的人看见这阵仗,连忙拔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