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有人进来,长歌忙转头看去,却只能模糊的看清一个黑影,依身材看,像是个男子。
“柳珺城?”长歌想了一下,却感觉不像。心里不由得一惊,慢慢的起了身防备着。
那人关了门,轻步朝着自己走来,手中还提着一个物件。长歌见状手紧了紧,想摸索着拿些防身的东西,无奈四周都是墙壁。
人越走越近,就在准备大喊的时候,那人却一个低身,跪了下去。
“小的见过夫人。”声音是个少年,听他唤自己夫人,又对着行礼,长歌暗呼一口气,低身看去。
虽说有月光,可还是看不太请少年的脸,不过依服饰看,想是府上的家丁。
“你是?”看了好一会,都记不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个下人,或者说,自己在府中只在意过的唯一男子便只是柳珺城。
“夫人想是不记得小的,我叫阿贵,是府上的家丁。”
阿贵?长歌仔细的想了想,无奈自己当真是没有印象,心想这府里的家丁们似乎都是一样的脸。
“阿贵啊,你来做什么?”脸上掩藏住心中的无解,长歌摆出笑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平常一样。
阿贵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将手中一直提着的东西放下打开,长歌这才看清,他手中之物乃是个简陋的食盒,里面装了些馒头,还有还有几个小菜。
“夫人,这是阿贵从后厨里拿的,这菜式虽是比不过平常夫人吃的,还希望夫人能将就下。”
看着眼前的饭,长歌才又觉出了腹中的饥饿,自己确实一天未进食了,肚中早就没了东西,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可是,他为什么要给自己送饭呢?长歌忍住了冲动,心想自己身处古代宅院,一个下人无端的给自己送来东西,总觉得有哪里不妥。
“这可是老夫人或姑爷差人送来的?”开口试探的问了一句。
阿贵摇头,“这是我偷着拿来的,大人和老夫人自你被关来后,便一直在偏院里。”
长歌低下眸子,心想这二人果然心凉,可再细细回想,自己今日的行为太过冲动,怕是已经坏了府上的规矩。这以后的日子,想来不太好过了。
“你拿走吧,要是被他们看了去,会惹来责罚的。”长歌看着眼前的阿贵,不忍心让他受到连累。但若说还有些别的原因,那大概是她还不敢完全信任这个人。
任谁无端的见一个奴才对自己献殷勤,心里都会有些防备的。更何况是在自己最低谷的时候。
“小的不怕,夫人。”似是察觉出来长歌的心防,阿贵叹了口气,“你还记得当日在几个家丁棍下,救出的人吗?”
长歌一惊,心想自己前几日确实见过几个家丁欺侮人,当时自己看不过,便过去止了众人,只是那事自己早就忘了干净。想到这,她再次看向来人。
“你莫不是...”
“回夫人,正是我。阿贵当日正受人欺压,莫不是有夫人相助,想必现在已经被逐出了府门。”说着,又是一个屈膝,跪了下去。“夫人,阿贵自小入府,见多了这宅子里的人事,可这伸手帮小的的人,夫人你是第一个。”说完,低身磕了一个头。
见他这般,长歌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却感觉阿贵很明显的躲了自己一下。
“夫人,你还是快些吃饭吧。”
阿贵将面前的食盒又向前推了推,长歌此刻已经放了心,再也抵不住那饿意,便也顾不得再多想,直接拿起了一个馒头。
偏院里,老夫人端坐在房中,面前站着柳珺城。
说起这长歌,老夫人在几日里也有了些心明,自己当初怀疑她入府有所图,但自从几经打听,知道了她确是自幼痴傻,至大婚前日才有了起色,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再加上长歌这几日来伺候的也算周到,自己便也稍微放了些心下来。
只是在几日来的相处中,长歌表现的一向端重,做事甚至有些小心,为何今日这般疯癫,没了规矩?这老夫人年轻时也是见惯了宅府之事,自然对眼前的柳珺城起了些疑。
“你近日来可做了什么。”老夫人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
“回娘亲的话,没有什么。”柳珺城心知这老夫人已经想到自己身上了,却并不慌乱,只开始想如何告知她自己纳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