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撑不住的一头栽倒,沉沉睡了过去。
这是个挨着两天假期的周五,几个学生的实习单位都放了假,他们这些工作人员也能跟着忙里偷闲轻松两天。沈琼宁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直到被重物骤然压注脸,才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手伸过去想要把障碍物推开。
而后在摸到一手软毛的时候,彻底清醒了。
她睁开眼的时候大片大片的阳光闯了进来,尽数洒在双人床上,明亮又温暖。土黄色的小柯基随着她起身的动作从她脸上挪开,此时正欢快地在被子上蹦跶,两只大耳朵动来动去,努力地晃着尾巴,显得十分开心。
看小柯基这高兴坏了的样子与被子上狗毛的数量,可以断定陆远书平常肯定不让柯基上床——大概这短腿也上不来。沈琼宁伸手抱过毛茸茸的短腿狗,柯基眼睛亮晶晶地看她。沈琼宁挠了挠它的下巴,一手掀开被子,小心地往里面看了一眼。
夏天的衣服不多,除了外套和袜子之外,剩下的所有衣服都还按部就班地穿在身上。很好,不用思考一觉醒来躺在前夫家里发生什么事的狗血问题了,沈琼宁淡定的合上被子,在床上坐着思考了一会儿,回身在床头柜上摸手机。
昨天半梦半醒间果然是打错电话了,她从最近联系人里找萧鹤的电话打,可能不小心按到了最近工作原因时常需要通话的陆远书。这人其实还挺厚道的,没有不管她死活,把她拖回来让她睡了床,还给她手机充满了电——沈琼宁按灭手机抱着球球下床,拉开门时已经打定了主意。
总得正式道声谢才行。
然而陆远书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沈琼宁出了卧室后在房间里溜溜达达地走了一圈,家里没人,不知道这个人在没课的周末又去了哪。他昨晚果然睡的是沙发,叠好的被子放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沈琼宁先去洗漱整理了一下自己,而后揉着宿醉后开始隐隐作痛的头给陆远书发短信。
「谢你昨晚收留啊陆老师,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事您说话。」
陆远书那边大概是有什么事在忙,隔了好一会儿才连回了两条短信过来。
「不客气,不是朋友也不至于成了仇,好歹现在还是合作伙伴关系,也不能就让你在奶茶店醉死过去。」
「……以后还是别在奶茶店喝酒了,人家不主营调酒,你昨天要的鸡尾酒快把店主难为疯了,给你用果酒加雪碧调了一款,一整晚良心都在受谴责。」
仿佛隔着屏幕都能看出陆远书极力克制但根本克制不住的吐槽*,沈琼宁掩面,心想这能怪我吗,要怪就怪电视台附近她下班路上根本就没酒吧,她本来打算喝几杯就回家睡觉的,特意绕路去夜店那不是装x吗。然而陆远书说得也有道理,她感觉无言以对,于是憋了一会儿只能干巴巴地回:
「那我等会儿路过时就去看看,安抚一下店主受惊的心灵。要没什么事儿的话,陆老师我先走了?」
这样睡完就走听上去有些无情无义,然而难道我还留这儿顺便给他做顿饭留在锅里吗。沈琼宁理清了自己的逻辑,并且深以为然,打算等到回复就拎包走人,陆远书这次的短信回得倒是很快,一句话就把沈琼宁重新按回了沙发里。
「以为家里有人,我没带钥匙。你还有别的事?」
沈琼宁:“……”
陆老师你心挺大啊?
话都说到这儿了,自然不好再说自己有事马上要走。沈琼宁回了句没有便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揉着额角在屋里四处转转。
虽然已经有两年时间没在这儿住过,但一切摆设都还是她熟悉的样子,陆远书作为一个单身男性,家里着实可以称得上一句干净。沈琼宁无所事事地发了会儿呆,窗外阳光实在太好,她想了一会儿,干脆把自己昨天睡过的被子抱出来摊开在阳台上,晒起了被子。
陆远书结束工作匆匆赶回来的时候,人没见着,倒是听见了阳台上啪啦啪啦拍被子的声音。沈琼宁听到门口有响动,从阳台溜达到厨房门那边探出头:“回来了?”
陆远书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垂下眼应了一声,站在玄关换了拖鞋,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松开衬衫的扣子朝屋里走。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