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天似乎和往日里有所不同,一进门回家的时候,沈琼宁就敏锐地发现了气氛的异样。只有球球见到它后迈着小短腿跑过来蹭着她的裤脚跟她打了招呼,陆父陆母坐在客厅沙发上,听见玄关响动后一起抬头看她。
沈琼宁心中一凛,下意识觉得不妙。
“爸,妈,看电视呢?”她不懂声色地先是露出一个笑意,做一派轻松状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我买了乳鸽回来炖汤,给妈补补身子。你们饿了没有?我现在做饭?”
“我们不饿,宁宁先坐下歇会儿。”陆父礼貌地答了一句,被陆母瞪了一眼后讪讪地住了口。沈琼宁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陆母看着她,淡淡地说了一句。
“宁宁,我们谈谈。”
哦,行。谈什么?沈琼宁放下手里的袋子,坐到沙发上洗耳恭听,陆母还真是只给她了个喘口气儿的时间,过了没多久,便朝她满脸凝重地望了过来。
“宁宁,妈首先跟你说声抱歉。”陆母的态度认真严谨,沈琼宁刚想摆摆手说不用,思及还没提起的正文,下意识又迟疑了一下。陆母的下一句话随后跟了上来,沈琼宁愣了一下,,随后倒吸一口凉气。
“你动我的东西?”她震惊地问,一时间敬语都忘了用。
“不是刻意翻动,是进了书房后恰好看到,摆放的位置不难找。”陆母板着脸说,从自己身边将这份资料拿过来,放到小几上,“那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份合同——宁宁,你为什么接了一份报社的工作?你把电视台的工作辞了?”
“嗯,是辞了,以后要跳槽到这家公司离来。”事情已经到了这步,沈琼宁反而冷静下来,眼角余光扫了眼小几后发现果然是自己的新合同,也不知道陆母究竟翻看了多少,“就大概是……换个新工作新环境,我觉得能比在电视台工作更好。”
“说什么呢傻孩子!”陆母摇着头,看上去痛心疾首,看着她时眼里满满的都是不赞同,“你为什么会觉得换工作好?你在电视台工作风光体面,而且现在成绩也做出来了,这个时候折腾什么?记者风里来雨里去的,还要深入第一线,天生奔波劳碌命,你当节目导演我就已经觉得不太靠谱,你怎么又挑了个更不靠谱的?!”
“……也没什么特别不靠谱的地方吧。”沈琼宁稍稍皱眉,不轻不重地顶了一句。哪只陆母忽而有些激动起来,显然已经气到了一定份上。
“这个工作这么不安稳,你喜欢的同时也为远书想想好不好?你们俩结婚这也没几年,该干的事一样都没干,你现在的工作已经很耽误事了,真的,你忘了上次我急病你抽不出空来的事没有,我病了是小事,万一这个病的是远书呢?你是不是也要因为工作原因对他不管不顾?”
“妈,你先别激动,这种情况我会避免让它发生的,不要自我代入最坏的情况……”沈琼宁耐着性子接住陆母不间断的叫嚷,后者的声音却隐隐有越来越高的架势。和长辈不好对吵,上次陆母急病正是她被发派边疆的时候,实在是回不去,但原因又不能说,一时着实有些气短,到最后也有些烦躁。
“那您打算要我怎么办?”她耐着性子问。
“推了这份工作,继续回电视台上班!”陆母不假思索地说,随后态度又软了下来,言语中甚至隐隐带着劝哄,“宁宁听话,夫妻间就是这样的,总要为对方牺牲点什么,这也算是你对你的丈夫的义务……”
沈琼宁气极反笑。
“我现在还有这种义务吗?”她近乎嘲讽地问,陆母显然不解其意,她这句话也不是冲着陆母说的——沈琼宁的视线越过陆母,落在刚从外面进来的陆远书身上。后者显然也没想到一进家门就会面对这样的情况,已经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陆母随着她的视线转过身来,看见陆远书时吓了一跳,脸色也有点不自然起来。
“……你回来了远书?什么时候回来的?”
“该听的差不多都听了吧。”陆远书垂下眼,淡淡苦笑了一下,“妈,我跟你说过不要干涉她的决定……她对我其实没有任何义务。”
“我们已经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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