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悬浮在半空中的残砖断瓦,全都回到了它们原先的位置上.同样回归原位的还有白秀麒——他正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是我干的?"他自言自语,又转过头来看着苏紫:"是我让那些东西都浮起来的?"
他的眼睛又回归正常了——苏紫在心里想道,同时点了点头:"反正我肯定是办不到的.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那个陶兽脑袋里朝着你扑过去.[,!],接着你就浮起来了."
……没错,白秀麒也在心里默默地点头.
这的确又是一只镇墓兽.只可惜破坏得实在是太过严重,形体已经被毁坏,只留存下一点灵识,刚才融入了自己的身体里.
与此同时,就好像是接收到了来自镇墓兽的记忆那样,有一些并不属于白秀麒本人记忆的影像碎片突兀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那是墓亭轰然倒塌的那一夜,事情并非如同官方所描述的那样仅仅是一起意外事故——在镇墓兽的记忆里白秀麒看见了一个黑影,他借着深夜的掩护,潜入到墓亭之下的墓穴中,惊醒了沉睡的镇墓陶兽,这才引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坍塌.
这两个人是谁?
陶兽残留下来的气息微弱,白秀麒尝试着努力却没有什么收获.但他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什么一般的盗墓贼.
或许陵区管理方那边还能挖掘出一些更深层次的秘密.
将这条线索记在心里,白秀麒跟着苏紫走出了这间临时仓库.苏紫俯身摇醒了靠在墙脚酣睡的胖保安,后者擦了擦嘴角边的口水,浑然不知刚才的热闹.
两个人沿着积雪的小路一直往东走,没过多久就出了封闭施工区,来到了开放区的大路上.白秀麒找了个茶座买了两杯热红茶,坐下来梳理头绪.
"那天你透过门缝看见的不止是一个眼睛吧?"他问苏紫:"究竟是怎么回是?"
"我看见了一场战斗."
事到如今,苏紫也不再准备隐瞒.
"从林荫道的侧面进入陵区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人正和一头怪物搏斗着.它们彼此都想要将对方置于死地,但最后还是男人更胜了一筹,那怪物被他制伏,而墓亭也就塌了."
这倒是和镇墓兽的记忆一致了,于是白秀麒又追问:"打斗的动静一定不小吧?怎么难道没有人听见?"
"因为有壶天."苏紫回答:"同行的另外一个男人并不助拳,他只负责撑着壶天——这样一来,那些巡逻的保安看见的是壶天虚假平静的幻象,当然也不会跑过来影响他们的好事了."
原来是这样.
白秀麒在心里点了点头,又有点儿好奇地问道:"那个……我不是在责怪你什么,但是我想知道当时你有没有想过要去阻止?"
"因为我肯定打不过他们啊."苏紫回答得倒是干脆:"无谓的牺牲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价值的事.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做啊."
"你做了什么?"
"后来我想了个办法破了壶天幻象,又把保安给引过去了.那两个人一看要被发现,于是匆匆忙忙地就跑了."说到这里,苏紫又反问:"你来章陵就是为了找这些镇墓兽的吧?究竟怎么回事?"
"……说起来话长."
本着互相信赖,互通有无的想法,白秀麒将从鬼船到玄井公寓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儿,捡重要的和苏紫说了,苏紫听过之后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么说起来……像这样会动的镇墓兽,在章陵范围里头很可能还不止这么两座?按照日本人的说法,它们应该是龙脉钉,钉在了章朝的龙脉上以断绝国祚?"
说到这里,他随手从包里取出了一份景区地图,用笔在泰陵和刚才那座墓亭的遗址上坐下标记.两者之间相隔遥远,乍看之下并没有任何的联系.
"泰陵也许的确在章朝的龙脉上,但是我们刚才去的那座墓亭,绝对不经过龙脉."这是苏紫的结论:"所以这不可能是龙脉钉,日本人绝对弄错了."
"如果不是龙脉钉,那又会是什么?或许调查一下陶兽的制作年代,可以从当时皇陵守陵监的工作日志或者地方志文献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白秀麒刚说到这里,苏紫的眼睛忽然一亮.
"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差不多就在章朝中期的时候,这个陵区的确曾经出过一件大怪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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