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路,18岁少女坠楼……”她嘀嘀咕咕着,慢慢看完整份报告,“……自杀。”
“10月5日,江城区米花街,28岁男子横尸路边……10月4日结案,蓄意撞人,谋杀。”
“10月5日,兰桂区秀水路,24岁男子倒在路边,抢救无效死亡……工地钢架坠落,意外砸死。”
“10月6日……”
甄暖看看面前厚厚一摞文件夹,全是她就职前的案件。
每个季度都有统计,前三个季度郑教授核查过了。所以她暂时只用从10月份开始复查,她万万没想到誉城的案件那么多,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
她认真查看着报告中的每一个细节,不知不觉就到了8点半。
办公室电话响了,是谭哥:
“甄暖,你到了没?”
甄暖赶忙解释:“我在办公室呢,没偷懒。”她抓着听筒,摇摇头。
那边顿了一下,哈哈笑:“没说你偷懒,快下来。”
……
甄暖匆忙收拾了东西下楼,跑去院子门口,就见言焓他们几个站在车边有说有笑的。
言队长今天穿了一件墨青色的风衣,剪裁有型,看上去修长清雅,比平日里多点儿清贵之气。
他转眸见她来,收了半分笑意,问:“躲楼上干什么呢?”
“做事啊。”她皱了皱鼻子。
他瞧她半晌,头往后扬了扬,转身:“上车。”
……
甄暖上车后发现,几个男人明显玩笑少了很多,估计因她在场,很多男人之间特有的笑话口语和用词都收敛了。
不过刑侦队里的人都是活泼开朗的个性,白科长和谭哥一路都主动和甄暖聊天:
白科长:“甄暖,看你的档案,好像是深圳人哦?”
“嗯,对呀。”
她一回答便赶紧咚咚地点头。
坐在一旁的言焓见状,目光散漫地扫过来,她跟小学生一样十分认真地盯着前边问话人的背影,像课堂回答问题。
“不过,那只是出生地,从小还是在誉城长大的。”
看得出,她和三个男人共坐在一个狭小空间里,相当紧张。但同时,她又很体谅他人善意的沟通,不希望自己有所怠慢。
谭哥插嘴:“那你和老大岂不是老乡?”
“不是啊。”甄暖摇头,“他是深城的。”
白科长嘿嘿笑:“听上去都一样嘛。”
谭哥白眼:“荷兰和河南是一样哦?”
白科长nl不分,以为谭哥逗他,争辩:“荷兰和河兰肯定是一样嘛。”
甄暖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白科长:“甄暖,你爸爸妈妈是干什么的呀?”
“我是在孤儿院长……”甄暖话没完,清楚档案的谭哥狠狠打了一下白科长的手,后者还没意识到,瞪眼:“开车呢,小心方向盘脱手。”说着,较劲儿似的故意晃了一下。
汽车跟玩具似的哗啦偏离直线又哗啦回归,甄暖平衡不好,一下子歪掉,直直撞向言焓怀里。
彼时他竟十分安稳地在闭目养神。
可就在她即将撞上他的刹那,他敏锐地感应到了什么降临,犀利地睁开眼睛,双手一握就稳住她的肩膀,瞬间阻止了她失控的靠近。
甄暖呆愕地保持着往他怀里扑的姿势,一秒。她尴尬极了,赶紧挪回来坐好。
言焓瞧一眼她瞬间红透的脸,眼风又扫向前边:“老白,你找死呢。”
白科长哀嚎:“老大,我才25,长相老成而已。当科长是青年才俊特殊提拔,你别在美女面前趁机打压我。”
甄暖抿唇笑。
她是努力想聊天的,先在脑袋里想了一圈,才慢慢道:“你还比我小两岁呢。”
“什么?不可能!”老白很惊恐,“你看着太小了,我一直以为老大招了童工?网络上不是很多40多岁的未老仙妻吗,你以后肯定会是那样。”
“不要。”甄暖摇摇头,“感觉怪怪的。老了就老了嘛。”
她说完,四周都没人接话了,车厢里一片安静。
一股子怪异的窘迫浮上心头,她琢磨着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一看,
言焓眸光锐利,幽深地盯着车内镜;而白科长和谭哥也都面色严肃起来,盯着后视镜不做声。
甄暖纳闷,刚要……
“别回头。”言焓淡淡的禁令声响起。
甄暖乖乖坐直,目不转睛:“有人跟踪我们?”
前方白科长隐隐兴奋又似挑战地一笑:“老大你也察觉了?”
“嗯,从枫山西路一直跟到了这里。”
甄暖一愣,枫山西路就是局子旁边的一条路。这么说,他们出门后不久就被盯上了?跟踪警察的车子,什么人会这么做?
“老大,要不要飙车甩开他们?”
“好啊。”言焓唇角一勾,眸光清锐,“路人或车辆为避险而造成的各类物质损害费用,由你来赔。”
老白才兴奋起来的脸立刻垮下去。
“让他们跟着,我倒看看他们要干什么。”言焓抬眸看一眼车内镜,语气闲散,不经意间就透出一股子完全不把对方放进眼里的倨傲。
“那我们还去之前那地儿吗?”
“不去了,去3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