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难道真的就是那么简单地走了吗?特别是上半年他成为“草木人”的时候,吃喝拉撒,内外衣换洗,不都是韩月婵照料吗!给他换洗内衣时,难道她蒙住两眼不成!他的全身哪里她没有看见?一年多来,韩月婵默默无闻,无声无息地为他奉献,难道他真的是个“木头疙瘩人”吗?不,他不是一个冷血动物,他是一个有血有肉之人,他的心,也是肉长的。他不能丢下一个孤苦伶俐、无依无靠的女孩子不闻不问。所以,什么叫做“怜香惜玉”,他不懂。他只知道他暗下已经对她产生了真挚的感情,无限的爱。
分别之前,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二人纵然有千言万语,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从何处说起。韩月婵只是两眼含泪默默无语。很久、很久,还是赤雁归打破了从未有过的沉寂,他给她擦干了泪水,情不自尽地告诉她:
“月婵,你请放心,我现在直接回城上湖小岛,跟爹娘说一下,马上过来娶你。”
韩月婵脉脉含情,紧紧盯住他,对他说:“雁归,我等你。”
所以,世间一切事物完全不能依人的想象而转移。赤雁归到家后,没走进房门先开口:“爹!娘!我回来啦!”
“乖乖耶,你可把我挂心死啦!”赤雷苦见到了儿子,高兴得两眼含泪,说:“一年多了,你去了哪儿啦!”
“嗨,爹,你才不知道呢,孩儿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么巨大。可是,走了一年多也没走到天边。”赤雁归走进了茅草房,坐在爹爹旁边,兴致勃勃地说:“哈哈!我还去阎王那儿逛了一圈呢……我娘呢?”
赤雁归说他去阎王那儿逛了一圈,意思不就是说明他死了一回吗,可赤雷苦只当他玩心重,没个正经话,就]把这话放在心上,便回答他下半截的问话,说
“叫你去当帮主你不愿意,你娘等你许多日,不见你回来,她只好先去泰山了……”
“哎呀!姑爷你总算回来啦!”秋菊一脚踏进房来,打断了他的话。
接着,冬梅、春桃、夏薇三人也来到了茅草房。四个丫鬟见到了赤雁归,喜笑颜开,高兴不已,你一言,她一语,喧嚷不停。
擂台比武过去一年多了,赤雁归与这四个丫环也算是一面之交吧,突然见到她们,他差点儿认不出来,说:“爹,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赤雷苦听儿子这么问,没好气地说:“你自己干的好事!”
“我、我……”
“跟褚姑娘拜天地了吗?”
“拜、拜了。”
“拜了天地为什么偷跑了!你这不是骗人家吗?”赤雷苦训斥儿子,说:“拜了天地,就是夫妻,如有三心二意,天理不容,打从小我就教你‘三纲’、‘五常’,仁意礼志信,想到你竟是大逆不道之子!”
“我有、有……”赤雁归说
“你有什么?”赤雷苦厉声说:“是不是外边又有了女孩子?”
“是的……不是……”赤雁归结结巴巴,说:“爹,你听我说……”
“你敢!”赤雷苦听此言,顿时火冒三丈,“啪”地一声将面前的石桌拍得粉碎。突然,他觉得全骨骼“啪啪”作响,便是一个健步,冲出门外,来到茅草房后的练功场,“嗖嗖”打了几趟拳术,身形一闪,独臂单掌推出了“猛虎归山”。接着,他又施展出了“黑蛇吐信”。
四个丫鬟在练功场一边,不尽鼓掌喝彩。
“爹!你不说你那场大病后,失去了功夫吗?”赤雁归说。
“没想到呀,嘿嘿!”赤雷苦收敛招势,大笑一声,说:“没想到,今日功夫终于‘回来’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