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逸雪神情僵住。
她摇摇头,嘴里喃喃着:“不……这不是真的……”
“就是真的。”郁小暖眼底一狠,不禁提高声音道:“就是我打伤了商逸寒,逸雪,你还小,你不懂,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我现在有了新的爱人,你该祝福我,不是吗?”
“啪!”
商逸雪一耳光狠狠打在郁小暖脸上!
郁小暖被打得侧了过去,挽好的头发落了一丝下来,挡在眼前。
商逸雪还欲再打,沈乔见状,急忙捉住她纤细的手腕。
慈善会人多,而商逸雪又代表商氏形象,她不敢太过发作,只有竭力隐忍,眼泪却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她望着一言不发的郁小暖,心中悲伤加剧:“哥哥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就那么迫不及待,要和别人在一起吗?他们都说,是你开枪打伤了哥哥,可是我不相信,我谁的话都不相信,郁小暖,今天,你却亲口承认了!”
郁小暖沉默很久,才轻声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商逸雪绝望地哭喊,“你知不知道,医生说,哥哥的手臂很可能以后就废了,他会变成一个残废!而这一切,竟是拜你所赐!郁小暖,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哥哥对你那么好,可你呢?你是怎么对待他的!?”
郁小暖回头,看着她哭红的小脸:“我知道我欠他很多,不如这样吧。”
她松开沈乔,去不远处倒了两杯红酒。
她走回来,将其中一杯温柔递到商逸雪手上。
商逸雪冰冷接过,问:“你这是做什么?”
郁小暖笑,说:“这是我欠你们商家的,你可以把它理解为,绝情酒,喝完以后,我郁小暖,从此与你们商家两不相欠,老死不相往来,你觉得怎么样?这样一来,你哥哥再也不用见到我,你也不用时刻担心,我还会把他怎么样了。”
商逸雪被她这番话活活气笑了。
“你想用一杯酒来洗清你的罪孽,郁小暖,我告诉你,不可能!”
说完,商逸雪仰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那一刻,郁小暖的身子有些瘫软。
她拿杯子的手微微颤抖,最后松开,杯子掉落,红酒洒了一地都是。
幸好被沈乔及时扶住,半搂在怀里。
她脱力得厉害,脸色一片苍白。
她终于,把那杯红酒,喝下去了。
郁小暖闭上眼睛,想哭,又想笑。
她凭自己的力量,总算帮他守护了一样东西。
红酒喝完,商逸雪摔掉杯子,对她怒吼道:“郁小暖,你最好给我记住,如果哥哥以后真的成了残废,我不会放过你的,到死都不会!”
郁小暖轻轻笑了笑,不再言语。
不重要了。
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商逸雪接下来说了什么,郁小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拉着沈乔很快离开了商逸雪的视线,走入了会场一个黑暗的小角落里。
见她如此,沈乔有些担心问:“小暖,你没事吧?”
“没事。”郁小暖轻松道,“谢谢你,愿意陪我来这儿。”
她还与他说谢谢……
明明把她逼到这种地步的人就是他……
沈乔情难自已,不禁将她瘦弱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
“对不起,小暖。”他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等过几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再也不想这些让你伤心的事情,相信我,我会让你幸福的,小暖。”
“好。”
这一次,郁小暖意外地没有拒绝。
沈乔的胸膛一片酸楚,温热满溢。
他把她抱得更紧,像是恨不得将她嵌进自己的骨头里。
郁小暖双眼迷蒙,望着前方,只觉得心口渐渐麻木。
这个宴会,之前,是商逸寒说要带她过来参加的。
如今,却变成了她与沈乔一同前来。
她和商逸雪一同喝了那杯,绝情酒。
今天,是她和商家彻底决裂的日子。
彻底。
郁小暖微微推开沈乔,看着他欣喜的面容,她小声道:“我能一个人去外面吹吹风吗,我现在,想静一静。”
见沈乔皱眉,她立刻又道:“我不会跑,这是我答应过你的,再说了,就算我真的要跑,未来漫长,那么多机会,你也未必看得住我,不是吗?”
“你去吧。”沈乔摸摸她的脸,说:“我相信你,你要快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