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躺在床上假寐,根本没有睡意。
秦浩然见雷铭已经睡下了,也张罗伺候着雷晴早点休息。
“我想我们的女儿了,我给咱妈打个电话再睡。”
雷晴看了眼雷铭,起身离开了病房,秦浩然忙着为她热牛奶,病房里立刻空了下来。
雷铭顿时睁开了眼睛,在刺眼的白炽灯下,他的目光寒冷得竟然没有丝毫的温度。
“……辛苦了妈,你也早点休息。”
一通电话结束,雷晴才从走廊尽头回到雷铭的病房,推开房门的刹那,秦浩然大惊失色,匆匆忙忙地正要跑出来,他急的是一脸的冷汗,脚下还有一滩乳白的热牛奶,紧张得语无伦次,“不见了!雷铭……他……不见了!”
秦浩然的惊呼声徒然地回荡在病房里,夜色凄凄,月凉如水,笼罩着偌大的深海市,却填不满一颗小小的心。宠物店对面的出租屋里还亮着灯,钱小沫依旧跪在地上,眼前的钱爸钱妈是长叹短叹,捶胸顿足。
“小沫,你想清楚了,这是你想要的?”钱爸语重心长,眉间的皱纹比往日还要深。
钱小沫落着泪水,垂着湿润的眼睑,默默地点着头。
钱爸叹了口气,别过了脸去,声音是无奈,也是疼惜,“这是你自己的人生,我们无权掌控,只要你想好了,也就……也就这样了吧……”
“爸……妈……对不起……”
钱爸摇了摇头,一把手抹掉了脸上的泪痕,“快起来吧!怀着身子呢……”
“傻丫头!你永远都是爸妈的好女儿啊!”
钱妈啜泣着,上前赶紧搀扶着钱小沫站了起来,爱抚着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
钱小沫心中又是酸又是痛,满满的愧疚和悔恨,她紧紧抱住了钱妈,一如小时候,爱在妈妈怀里撒娇的模样,“妈……”
沉痛的一声呼唤,道不尽的满腹心事。
钱小沫没有告诉钱爸钱妈真相,只敷衍着说自己对雷铭的感情不似从前,钱爸钱妈也不愿过多逼问,哪怕他们并不信她所说的话,但只要钱小沫决定走上这条路,身为父母也无可奈何。而对钱小沫而言,这条布满了荆棘的泥泞小路,注定了只能孤独寂寞的一个人走下去。
黑夜很快被秋日的曙光驱赶,人心上的阴霾却越来越浓。
钱小沫一家人在出租屋里住下了,连荣麟重新购买添置了很多家具家电,老两口很过意不去,连荣麟却笑呵呵地满口无所谓,一有空就来陪钱爸下下象棋看看新闻,或者是在厨房里跟着钱妈学手艺,加上他原本性子就比雷铭亲切,没过几天就和钱爸钱妈好得像是一家人。
“其实你不需要这样做的。”
一个星期后的某日午后,刚刚吃完午饭,连荣麟忙活着在厨房里洗碗筷。
钱妈推着钱爸的轮椅在阳台上晒太阳,钱小湘在外面收拾,钱小沫则在厨房里打下手。
“哪样?你觉得我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