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雷铭身上的伤口都消过毒后,钱小沫也忍不住打起哈欠,困了。
心惊胆战了一路,这一刻钱小沫才终于觉得没有危险了。
她放下了药酒,背对着雷铭侧躺了下来,强忍着自己绝对不能回头。
不过,如果这一刻钱小沫真的回头的话,她就能看见雷铭眸中的含情脉脉。
他睁开了眼睛,一直凝视着钱小沫的背影,同床而眠,不知道会不会做同一个梦。
雷铭伸出手来,纤细的手指在空中打着颤,他紧张得想要去爱抚钱小沫倾泻了一床的乌黑墨发,可眼见着手心就快触摸到发梢的柔软时,他的手最后停在了半空中,握成了拳头,又缓缓收了回来。
钱小沫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明明很困,却又舍不得睡下去。
唯恐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的雷铭便会消失不见了。
她动了动肩头,缓缓转过身来,雷铭赶紧闭上了眼睛。
钱小沫正对着雷铭侧躺着,仰着脸,像是孩子般天真无邪。
她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凝视着,凝视着,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钱小沫完全不知道。
雷铭始终没有睡意,他睁开眼睛发现钱小沫已经睡着了,才坐起来关掉了灯,又替她盖上了被子。钱小沫睡觉有踢被子的习惯,从当初结婚开始,雷铭每晚都习惯时不时替钱小沫掖好被角,将她放在被子外面的胳膊放回去,这一夜,又让雷铭找回了熟悉的感觉。
只是,这晚,雷铭失眠了。
第二天天亮,钱小沫是在刺眼的雪光下醒来的。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老式的木头雕花大床,和糊纸的木头窗户时,钱小沫终于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她赶紧坐了起来,看向身边,空荡荡的,没有雷铭的身影。她又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还好还好,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钱小沫正欣慰的时候,房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果然是雷铭。
只是雷铭已经换下了昨晚的礼服,穿了一身普通的休闲装,是房主常年在外打工的儿子的衣服。不过,明明是这么普通的衣服,穿在雷铭的身上,硬是被他传出了阿玛尼时尚男人装的韵味来。
钱小沫眨了眨眼睛,才收起了思绪。
“你身上的伤,都没事了吗?”钱小沫问道。
“你好像有点失望?”
钱小沫撇了撇嘴,别过脸去,掀开被子想要下床,脚尖踩在地板上一用力,她的脚踝顿时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钱小沫没有心理准备,疼得叫了出来。
雷铭上前,半蹲在她的面前,抬起她的脚踝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手指轻轻地按压着。
“昨晚你被人带走的时候,估计扭到了脚。”
“……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雷铭抬起头望着钱小沫,“你很像快点回去?”
“因为孩子还在家里等我啊!”
雷铭的手一顿,倏尔又继续按摩着钱小沫的脚踝,“孩子取名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