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觉到,有什么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正从他的生命力缓缓流逝。
一种恐惧,蔓延他的全身。
雷铭不住地打着钱小沫的手机,一遍遍,从最开始的无法接通到手机已关机,雷铭恼怒得只恨不得把手机砸在墙上!他跑出了医院,在后花园里寻寻觅觅。一路上,雷铭都在心底祈祷,钱小沫必须拒绝连荣麟,而且是能让连荣麟心灰意冷、灰头土脸得从此失去追求她的能力的那种拒绝!
可是他把医院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钱小沫。
雷铭喘着粗气站在医院大门口,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一手叉腰,一手撑在树上,握成拳头的右手狠狠砸在树干上,无论他怎么发泄,都于事无补,钱小沫根本不在医院里!
原来,很多人真的在你放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永远失去了。
就算想挽回,上天也不会再给你机会。
命运的手无情地拿着一把刀,对准他的心脏,残忍地剜走了他心上最重要的那个人。
雷铭怒火中烧地仰天大喊,“钱——小——沫!”
回应他的,只有树上惊飞的雀鸟,和过来行人诧异的目光。
他无奈地耸拉着头,还有那么多话,他没来及和她说。
还有那么多错过的恩爱的日子没有弥补!
还有那么多想要和钱小沫一起做的事情,没来及开始。
还有太多太多,他怎么能让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雷铭无奈的双手捧着头,充满血丝的双眼里,满满的都是悲伤。
医院对面街口的一辆商务车里,后排的窗户被人渐渐升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
连荣麟挂了电话,虽然他看不见,却有另外一双眼睛盯着雷铭,将他在医院里发疯寻找钱小沫的事情,都如实地禀报了连荣麟。连荣麟的心里,一片欢愉,竟然情不自禁地哼出了歌谣,“开车。”
一声令下,司机踩下油门,呼啸着从雷铭的面前驰骋而去。
车子绕到医院后门正对面的一家超市门口,停了下来,钱小沫和另一个男人正从超市里面出来。男人西装笔挺,是连荣麟的手下,恭敬地为钱小沫拉开了车门,手里还提着一袋子的零食,是钱小沫刚刚在超市里买的。
“为什么突然间让我来超市买东西?还有你怎么不在病房里呆着,我们去哪啊?”
钱小沫疑惑地坐上了车,看着眼前换上黑色礼服的连荣麟,整个人完全是云里雾里。
“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连荣麟说得神秘,钱小沫完全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车子已经驶向了远方。
一路上,连荣麟抱怨自己饿了,钱小沫赶忙打开超市的购物袋,里面满满当当的有水有零食,钱小沫挑了一袋饼干撕开包装,哄孩子似的一块一块喂着他。连荣麟双手枕在脑后,背靠着靠垫,极为惬意地享受着,开着车窗,任由春风吹起他棕色的发丝,阳光跳跃在车内,一切都静谧得美好,好像小时候春游踏青的感觉。
车子驶出市区后,钱小沫终于明白他们在朝什么方向走了。
“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