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已蒙上一层淡淡的昏暗。
“爷……”
男人失控的热情叫风挽裳几乎尖叫出声,狂喜来得太猛烈,她只能抱紧他,随着他癫狂,随着他极致纠缠。
直到,绚丽的火花在体内爆发髹。
绚烂过后,他温柔缱绻地再三亲吻她,好像是要再三确认她在他怀里,而后,翻身抱着她,在彼此轻颤的身子中,细细温存余韵。
“爷,我方才好像听见外头有人说话……”她软绵绵地枕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声音较软无力。
“你听错了。”顾玦轻轻拂开她散落在额前汗湿的细发,轻轻亲吻一记。
“真的吗?”风挽裳抬头求证,心里还是很害怕。
她可是一个被休的女人,青天白日的就与男人在房里厮混,被人知道真的很不好。
“你不信爷?”凤眸微挑,淡淡不悦。
他自然知晓有人来过,若让她知晓,这女人指不定以后在醉心坊都会羞得没法见人。
“爷说没人来,那就没人来。”她对他露出甜柔一笑,便安心地枕回他的胸膛,脸贴着他的心房,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头一次累得不想动。
“爷的小挽儿真乖。”他抓起她的小手亲吻了下,手指缠弄她的秀发。
她脸儿发烫,哪里是乖,是早在心里说好了他说什么都信的。
哪怕心里会怀疑,也会先选择信他。
“爷怎会悄声无息地放出来了?”真的是没有半点消息传出。
他俯首,轻笑,“不想爷早些出来,好让你与别的男人胡来?”
她抬眸,有些慌地解释,“不是那样,是……”
望着他深邃的凤眸,她惭愧地低下头,“是有些事我必须去做了才能安心。”
从来不是他想的那样,只是,不能说,说了他会痛。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永远不知道。
在这件事上,她宁愿真的蠢一回。
“就怕你蠢得让人染指了爷的最爱。”他将小脑袋按回胸膛,大掌轻抚着薄被下的滑嫩雪背,呵气般地低语。
听到他依旧宠溺的口吻,她松了口气。
最爱……
虽知他指的是身子,但她的心还是如同被泡在蜜里一般,嘴角甜甜地上扬。
最后的半年时日,就这般也好。
原本就以为两人这辈子就这般形同陌路了,倒没想到峰回路转,冰释前嫌。
凤眸瞧见花颜上偷偷上扬的弧度,唇角也跟着上扬,微微揽紧她,“乌香之瘾最长的发作时辰不超过三日,爷都被关好几日了,也没见发作,自然没理由再关着爷了。”
“原来如此,恭喜爷。”她抬头,由衷地道喜,还以为要关上个半个月的。
他勾唇,大掌滑至她的纤腰,揽着她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回身下,笑着吻上柔软的唇瓣。
一番需索后,他退开,修长的指腹轻刷唇瓣,邪魅低语,“今儿的嘴,还真甜。”
她羞得伸手挥开他的手。
他盯着她笑了笑,翻身下榻。
几乎在起身的那一刻,风挽裳便别开视线,不敢看他。
直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传来,她才拥被起身,还好屋内光线已有些昏暗。
她看着他站在床边穿衣系带,举手投足都是优雅,仿佛方才在榻上那个癫狂失控的男子不是他。
似是感受到她的凝视,他侧身,凤眸徐徐看来,轻笑,“又偷偷垂涎爷的美色了。”
她脸色刷红,忙拥着被子四下找自己的衣裳穿,中衣在床边外,她捞到了,可是,最先穿的是贴身衣物。
目光在微暗的屋里扫了一边,然后,她找到了,也恨不得自己没找到。
因为,她的贴身衣物好巧不巧就扔在他的锦袍上头,她的贴身衣物躺在他的衣裳上头,看着好叫人浮想联翩。
而他此时正弯腰捡起锦袍,看到上边的芙蓉肚兜,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勾起,斜睨过来,勾唇,笑得颇为荡漾。
“烦请爷拿过来一下。”以防他又要以此来戏弄她,她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帮忙。
他走过来,将勾在手指头上的肚兜递给她,“要不要烦请爷帮你穿?”
“不用了。”她伸手用抢似的拿走那件贴身衣物,藏进被子底下,只怕是以后都不好意思穿这件了。
他带着戏谑的笑,转过身去继续穿戴。她也趁此赶紧下榻穿上衣裳。
等他回过身的时候,她已穿好中衣。
他走过来,站在她面前,指尖上多了一颗药丸子,“乖,张嘴。”
她怔了下,便明白这是什么药了,没有半点扭捏,乖乖张嘴接受喂药。
这是早已接受的事实,她倒不觉得难受,反正,就算他不备有,她也会去抓来服下的。
“苦吗?”
一句轻柔的询问,触动她的心。
她仰望着他,摇头。
在别的地方也许会苦,可是在有他的地方,不会。
就算是苦,她也知道非他所愿。
“看来是很苦。”他抚上她的眉眼,凤眸泛着叫人沉溺的柔光。
她顺势偎进他怀中,“没有爷苦。”
“所以,爷只能在这身上讨一点甜了。”他笑,还凑近颈畔亲吻。
她羞涩地闪躲,但她的脸往那边躲,他都如影随形,最后还是被他吻了个餍足……
※
七月半,中元节,也就是俗称的鬼节。传说中元节当天阴曹地府将放出全部鬼魂,民间普遍进行祭祀鬼魂活动。
所以,但凡这一日,到处可见在祭孤魂野鬼的人,纸钱满地飞。
通往义庄的那条路,此时被一支支火把照亮,将挂在路边的白灯笼映得更加可怖。
义庄里里外外都是缉异卫,萧璟棠坐在轮椅上,冷静地看着底下人行动。
义庄里的人一个个被抓出来,却都是憨厚的老实人,且户籍在官府那都有,大多是一些命里带克,或者是一些鳏夫,又或者是一些先前行乞的人为讨口饭吃才跑来义庄做死人的活的。
整整两个时辰了,从天还亮着的时候到天黑,一无所获!
他一回去就立即让副指挥使带人先来查了,就算有人通风报信也不可能撤离得这么快,更何况,有谁知晓他会带人来查?
若说唯一可以怀疑的人就只有挽挽,可是,挽挽不可能猜得到他要派人来搜查义庄。
莫非是顾玦离开时听到挽挽提起棺材,就心下警惕,派人来报信?
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人,都查过了,并无可疑之处。”副指挥使李良过来拱手禀报。
萧璟棠扫了眼那边被抓出来的人,冷声下令,“都抓回去一一审问!尤其是义庄的老板!”
“是!”副指挥使领命,转身,挥手让人照办。
萧璟棠看着这个大得可疑的义庄,却找不到一丁点可疑之处,直觉就越告诉他有鬼。
“派人盯着这里。”他又下令。
他就不信,整个天都,花街柳巷,现在连义庄都盯上了他还查不出关于旭和帝的半点踪迹!
……
窗外,月半的夜,天边挂着一轮皎洁的圆月,照亮万物,满地清辉。
屋里
“这是我列出的几个茶商,你按照我方才说的,派人去跟他们洽谈。”
“好,我明白。”素娘接过名单,瞧了眼,仔细折好,放进袖子里。
风挽裳抬头看了眼外边的月色,还是有些担心,“素娘,确定消息送到了?”
“送到了,我派人亲自到路口烧的,夫人就放心吧?”素娘安抚道。
她点点头,收拾收拾,也该回萧府去了。
见素娘还未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是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了。
走出房门前,她停下脚步,“素娘,你是不是有不明白的地方?”
知晓她看出来了,素娘有些尴尬地轻笑,“听闻九千岁被放出来了。”
闻言,再看素娘一脸不好意思说的样子,风挽裳一下子就明白她为何一直欲言又止了,顿时脸儿发烫,故作冷静地点头。
“那,今日可是来过了?”素娘委婉地问。
风挽裳羞得咬唇,双手紧张地扭绞绣帕,果然被发现了。
她就说,明明听见门外有人说话,他偏骗她说没有。
“咳……是因为早些的时候,柳丫头说你房里有动静,便着急地找我来看看。”素娘难为情地轻咳了下,从她的表情来看,大抵是她先前猜的那样了。
其实孩子是谁的事她也早就怀疑了,毕竟,是看着她那么痛苦过来的,又看到她那样牵挂着那个‘太监’,更清楚她不是那种随意都可以一女侍二夫的女子。
难怪呢,自从孩子没了,皎月死了后,她整个人都冷冷淡淡的,行尸走肉般地活着,笑也笑得空洞冷漠,这几日可是眉眼间似乎都透着温柔,就像初见时眉眼间都是温柔的女子。看来,是那人的功劳。
风挽裳更加没脸见人了,都不敢去看素娘,就怕她取笑。
“好了,我也不是有意要笑你,是想提醒夫人注意些,我可不想柳丫头来问我你练的什么功。”素娘欣慰地走到她面前,抓起她的小手轻轻拍抚,就像对待自己的妹妹般。
风挽裳羞恼地抬眸轻瞪,这还不叫有意!分明就是在取笑她啊。
“既然你俩已冰释前嫌,九千岁不打算接夫人您回去吗?”依九千岁那样的身份地位,以及他的性子,能容忍自己想要的女人待在别的男人身边?
风挽裳淡笑摇头,“这样也挺好。”
“哪里好了,夫人,这太委屈自己了。”素娘替她着急。
她笑,“一点儿也不委屈,真的。”
“你啊,真的很傻。就算不让他知晓孩子的真相,也还是可以回去啊。”
“素娘,我要做的事还没做完。”风挽裳淡淡地打断。
她也想回去的,可是,这辈子大约是回不去了吧。
他也没有开口,也应该是觉得这样子很好吧。
“好吧,我会尽量帮你。”素娘叹息,心疼她。
“素娘,今日之事……”
“放心,我也只当你在房里练功。”素娘揶揄地笑她。
风挽裳真恨不得找个洞钻,气气地瞪了素娘一眼,转身离去。
……
今夜是鬼节,即便月色再好,街上也是冷冷清清的,到处都是纸钱在飘飞,烟雾弥漫,轿夫似乎也走得比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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