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干活,一日劳作,容倾累的厉害,吃过饭,梳洗过后,在对着湛王讲白日街上趣事儿时睡着了。
湛王放下手里书,转眸,看着躺在他身边,连说话都能睡着的小女人,眼中溢出恼色。这样的夜色她却给他睡着了!真想把她给扔出去。
看着睡的沉沉的容倾,那没心没肺的模样。湛王心里大片不愉,对容倾的不满以吨计!
能吃,能睡,真是笨猪一样的女人!小话本只会念,从来不知学以致用的呆子。
出门在外,别说伺候他了,更别说勾引他了。跟着他,守着他,却把力气都用在挣那十个铜板上了。
容逸柏说的不错,有时候她确实有些傻,有些呆。所以,总是会弄错一个顺序。这次也是一样,在努力争取他的喜欢,和努力‘养他’之间,她又弄错了一个关键。
她难道不知道,若是不得他喜。她这样的努力都是白费吗?吃苦,受累,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傻子一般,只会用蛮力。
其他人都在挖空心思的想着如何讨好他,给他现有的尊贵之上,再添一层锦绣繁盛。只有她,却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自己受累,还让他跟着吃糠咽菜。这种讨好的方式,也只有她能想的出。
想法之蠢,第一次见。有时湛王甚至怀疑她就是故意的,她自己吃苦,为的就是要看他受罪,给他好看!
没胆儿明着造反,就这么折腾他!看他住着陋室,吃那糙饭,她心里说不定很乐呵!
“没出息!”就这点儿胆子,让她仗势欺人,说不定她都不敢。
憨子!
嫌弃着,垂眸,视线落在容倾的手上。
纤细白嫩青葱一样的小手,因给人端了一天的热汤,热饭,印上点点红痕,看着有些刺眼,而心里……
那什么老板,眼神真是不怎么样,这么一个连倒茶端饭都会烫着自己的人竟然也要!还夸她什么,秀外慧中,聪明能干,她可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湛王轻哼一声,对她一点儿不心疼。因为,比起当初在危难关头,为护着容逸柏,手背上留下的那道伤疤。这一点儿为养他,而印上的红痕,瞬时变得完全不值一提了。
睡梦中的容倾还不知道,她的努力。因为她对容逸柏的维护,瞬时变得不值一提了。这……
唉!男人心眼太小,男人太爱计较,又能如何呢?继续努力呗。
翌日
天刚蒙蒙亮,湛王还在睡,容倾就爬起来了。
找到的是卖早点的差事儿,早起早去是必须呀!轻手轻脚下床,穿衣,简单的梳洗过后,转身往外走去。在将要走到门口时,忽而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床上还在安睡的男人。
静静看了一会儿,随着轻步走到床边,而后俯身,在他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才抬脚离开屋子。
从屋里出来,小麻雀已在外面等着。
“小姐,把大氅披上!”
“好!”
“小姐,你这样太辛苦了。身上可难受的厉害?”
“还好,还好!昨天猛一干活,本以为今天身上会酸痛酸痛的,没想到竟然没事儿。看来,我若不是天生劳碌命,就是有一种神奇的恢复力。”
“真的没事儿?”
“嗯嗯!好的很。”容倾说着,顺便抬抬胳膊,抬抬腿儿,“今天再挣十个铜板没问题。走吧!”
“好!”下麻雀应着,把手里鸡蛋递给容倾,“小姐把这个吃了。”
“麻雀真体贴。不过,明天不用煮了,我去摊上吃。那老板娘的手艺很不错。”
“但凡是吃的,小姐都说好吃。”
“这倒是!我这么好养活,王爷娶个好媳妇儿。”
“王爷眼光好。”
“那是,那是!走吧,你送我过去还得赶紧回来给王爷做饭。”
“嗯……”
两个人说着,渐渐走远。直到声音听不见……
屋内,湛王缓缓睁开眼眸,静默,少顷,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头,心口微动,眼里却是不满。小话本里亲的都是嘴巴,到她这里变亲额头了,哼!看那么多不会用也就罢了,用一次还给他来个改动,真是榆木疙瘩不开窍。
***
沈琦寒遇袭身亡,皓月仁王受伤,顾家少夫人被波及,痛失腹中孩子等,通州一系列事件,在太子用心,全力的探查之下,总算是有了眉目。
“你说,这一切或是皓月已废太子所为?”皇上看着太子,眉头皱起。
太子颔首,“在通州,事发的现场我们找到了一支带有皓月标志的长箭。在御林军全力的追击下,发现了当日袭击钟离隐和沈琦寒之人的踪迹,只可惜,去晚了一步,等御林军赶到,他们均已服毒而亡。不过,在他们身上发现了,带有皓月皇家印记的东西。查探之后确认,那是属于皓月已废太子的。”
太子说完,御书房内一片沉寂。
这结果有些出于意料,更多的是有些可笑。
皇上眼中划过一抹冷笑,抬眸看着太子,淡淡道,“对这结果,你怎么看?”
“有太多疑点。”太子如实说出自己想法,“若一场伏击真的是皓月已废太子策划的。那么,他绝不会把标有自己身份东西留下。所以,这极有可能是一个局,是有人想借由借父皇之手,向皓月君王发难。使皓月君王迫于压力,和两个邦交,对那已废太子做出更为严厉的处罚。而暗中之人,坐收渔翁之利!”
当然,这只是直接的推想。至于真正的内幕又是什么,或永远都无法探知到。
皇上沉默,少时开口,“钟离隐怎么说?”
“他什么都没说。只表示,一切均尊圣令。”
皇上听言,心里嗤笑;作为受害者,他倒是置身事外了。对于谁是幕后主谋,两国打算如何交涉,他均是不发表任何意见了!该说他好说话吗?不,这分明就是狡猾。
他若是维护皓月废太子。那么,就是轻视大元。毕竟,就明面的结果来看,大元的将军,可是死在了他皓月废太子的手里。
反之,他若是随着附和大元的探查结果,承认了确是皓月废太子所为。那,这样抹黑皓月的王爷,大概很难再让人去敬重吧!哪怕他是受害者。
所以,眼下对于钟离隐来说,最好的应对就是沉默。该如何应对,均看皓月君王了。
“不过,皓月那边现有声音传出。说,上次钟离隐在大元被伏击,也是皓月废太子所为。”
皇上听了挑眉,“是吗?”
太子点头,道,“传言,皓月废太子是因钟离隐拥护二皇子钟离谨为储君,进而怀恨在心。所以,才会接二连三的想谋害钟离隐,以发泄心中愤恨。”
看来,皓月太子就算被废了,也是他人眼中钉,怎么都被人容不下呀!
不能直接弄死他,就先把他搞得声名狼藉!
皇室内斗,时刻不断,各种手段层出不穷。皓月是这样,大元其实也同样。
身处皇室容不得善良。不斗,既死!这就是皇室的生存规则。为守住的位置,为保住自己的性命,每个人都在不知疲倦的谋算着。
活的,不折手段。
馨园
文家父子的底细还未探查到。不过,顾家少奶奶,顾廷灏的妻子柳氏回京了!
“表夫人性命已无碍。不过,因伤了身子,这辈子怕是再难有子嗣了。表夫人很伤心,表公子心情亦很沉重。”
没有子嗣,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简直是要命。
容逸柏听了,看着祥子,淡淡道,“你让王嬷嬷带上些礼物,过去探望一下。”
“是!”
顾家的是事儿,柳氏的事,总归是外人的事儿。该表的关心表了,但却不足以让容逸柏挂心。
“小姐今天又去干活了吗?”
“去了!天没亮就去了。”
容逸柏听了,静默少顷,起身……
祥子随着问,“公子可是要出城?”
“嗯!”
“可是小姐不是说,不让您去吗?”
容逸柏听言,随意道,“我只要离湛王远一点儿就行了。”
容倾不让他去的主要原因,大概就是不想他跟湛王碰上吧!
虽容倾没说,可是容逸柏看的出。他跟湛王一处,总是让她紧张。因为,湛王那随时都可能发难的性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又突然看他不顺眼了。
所以,还是不要过多接触的好,免得近乎没套到,反而又把自己给套到牢里去了。
* * *
“大娘,您的馄炖来了,趁热吃呀!”
“好!”
“丫头,我的面呢?怎么还没好?”
“正在做,马上就好!再稍等一会儿呀!”
“青青,赶紧过来把这里收拾一下……”(青青既容倾)
“马上来……”
中午用餐时间,容倾忙的团团转。今天逢集,人比昨日多太多,简直可以用川流不息来形容了。
看这人流量,容倾就一个感觉,以后被休了,她也出来卖馄炖。发呀!
“爹爹,我想吃馄炖。”文栋拉着文景的手,仰头看着他。
文景听了,顿住脚步,转头,向买馄炖的小摊儿看去。在看到容倾身影时,眼眸微缩,而后低头,“告诉爹爹,栋儿真的只是想吃馄炖吗?”
“我……”
“不许撒谎!”
文栋听言,睫毛颤颤,而后低头,弱弱道,“我想看姑姑!”
文栋口中的姑姑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文景脸上溢出无奈,更多是心疼。对着一个年幼的孩子,还是一个没了娘的孩子,对他很难拒绝。
一声叹息,文景妥协了,“那就去吃吧!”
文栋听言,眼睛瞬时亮了,“谢谢爹爹!”
看着文栋的笑脸儿,文景嘴角不觉溢出一抹笑意,“走吧!”
“嗯嗯!”
“小哥儿要吃什么?”
“一碗混沌。”文景应,文栋眼睛直直看着容倾。
“大叔,你的面!”
“丫头,给你钱……”
“好咧!大娘吃好了!”
“吃好了!”
“下次再来呀!”
“您慢走……”
迎来送去,忙乱不停。虽累,可这样的氛围,让容倾感到分外熟悉。无论何时,这种自食其力的感觉都挺好的。
看着脸上脸上带笑,活力十足的容倾。文景不由有些恍惚,她跟他的妻子长的真的很像。只是,语儿没有她这般明艳,朝气。语儿都是柔柔的,静静的。成亲几年了,还是那样害羞腼腆。
父子两个的眼神太过直白。容倾想忽略都难,忙乱之中,转个头……
小的看着她,眼中是想念。大的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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