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就跟茅坑里那石头似的,脾气又臭又硬,根本不听劝。
照理说按赵惜月的想法,这算是齐娜不义,恋爱前不跟人说清楚,现在被捅出来难怪谢志生气。
如果她真在乎这份感情,低个头认个错,试着挽回一下也不是不行。
毕竟男人有些心软,尤其像谢志这样的,何必弄得一拍两散。
可齐娜哭归哭骂归骂,说什么也不肯再去找对方。宁愿自己每天神情沮丧萎靡不振,还非死撑着不松口。
看得赵惜月都想骂她。
没办法,她只能另想办法。
因为不方便接触谢志,她只得找许哲出来,想问问谢志的情况,从侧面分析一下他和齐娜还有没有复合的可能。
结果许哲见她头一句话便道:“你觉得我会擅长这些东西?”
赵惜月立马泄气,把头支在冷饮店的桌子上,一脸便秘的样子。
“那你说我怎么办,他们两个真要分手了……”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既不是齐娜的妈也不是谢志的爸,感情是他们两个的事儿,能不能成也全靠他们自己。齐娜都不积极,你跟着瞎积极什么。”
话说得有点重,却是事实。赵惜月也觉得自己是狗拿耗子。
可没办法,齐娜是她最好的朋友。
“这事儿是齐娜做得不对,可谢志也有点那个。非跟妮娜姐搞到一起,他是不是想出轨啊?”
“不知道,他没跟我说过。”
“那你看他这两天情绪怎么样,吃不下饭没精神吗?”
“精神饱满斗志昂扬。”
事实上办公室的人都说,最近谢医生跟打了鸡血似的,工作分外卖力,什么事儿都抢在前头,加班一点儿不含糊,别人的活抢着干。
大家都猜他是不是想升主治医师啊,只有许哲看出来,他好像是有股劲儿想使使不掉,正自个儿跟自个儿较劲呢。
赵惜月听了他的描述,觉得似乎有点希望。
“他应该还是喜欢齐娜的吧,只是咽不下那口气。许哲,你们男人都这么小气吗?”
“这事儿要搁你们女生身上,男朋友认识你们之前是干那种工作的,和不知名的女人发生关系,事后还收人钱,你们乐意吗?”
不知怎么的,赵惜月居然想歪了。眼前出现许哲精壮结实的裸/体,在自己面前来回晃的画面,甚至还有将人扑倒在床,霸气侧漏的表情。
她一下子就脸红了,小声道:“你、你不会的。”
“什么不会,你当我真不会做那种事儿?”
“不是,我是说你不会随便跟别人……那个的。”
“那倒是。”许哲突然凑近了,冲她浅浅一笑,“我只和你做。”
赵惜月脑袋轰一声就大了。刚刚画面里那被推倒在床的女生的脸瞬间清晰起来,那根本就是自己啊。
想像一下她和许哲在床上坦城相见的模样,她既兴奋又紧张,脸颊飞红跟要滴血似的。
许哲便道:“不是现在,你不用马上开始幻想。”
“谁、谁幻想了,你别胡说。”
结巴的语气激动的神情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没关系,就算想也没事儿。你现在想要吗?”
赵惜月觉得简直没办法再好好谈下去了。当医生的人是不是都这么直接,因为见多了人的身体,对这种事情已是驾轻就熟?
对他们来说,这就跟亲近大自然一样吧。
幸亏服务生过来送他们点的饮料,才算把这一茬给揭过去。
等对方走后,许哲认真道:“其实这事儿你心里也清楚,错不在谢志。齐娜做的那些事情,在现在这个社会有些人在乎,也有些人不在乎。但我觉得至少该事先说清楚。对方接受就开始,不接受就拉倒。”
“道理是这么说,可你知道他们俩是怎么开始的吗?喝醉了滚的床单,那种情况怎么说清楚。第二天醒了你叫齐娜再说?那谢志不肯怎么办,两人就白睡了?那说起来好像又是齐娜吃亏了。”
“所以我常说,酒这东西别乱喝,不好。”
“现在该怎么办哪。”
“回头我帮你问问他,成就成不成也没什么。齐娜年轻漂亮,再找一个也不难。谢志很好吗,我也没觉得啊。”
赵惜月心想您老人家每天对着镜子看自己那张24k纯帅的脸,当然觉得谢志一般般啦。
自恋狂的事情旁人不懂。
她拿□□的西瓜汁喝了一大口,想起当初的事情来:“要是我以前也做那种事儿,你会介意吗?”
“我刚刚就说过我的态度,只要你事先跟我说就行。”
“说了怎么样,你就当没发生过,还是就不要我了?”
“不会不要你,也不会当没发生,但是可以想一些其他的办法找回心理平衡。”
“比如说?”
许哲再次露出他老学究般的正经脸孔,却说着这世上最不正经最下流的话:“多做几回,找点补偿。”
赵惜月一口西瓜汁差点喷他一脸。
结果许哲还不收口,继续往下发表“高见”:“或许还可以玩点新花样,刺激的,这样就能平衡了。”
赵惜月真恨不得堵上他的嘴,大庭广众说这个!他以前不是道德感很强的吗?怎么现在这么……开放。
许哲冲她翻个白眼:“你自己问的。看来你还是想要,那一会儿回我家去,我们研究研究。”
其实他最近也挺有那方面的想法的,要不然今天也不会这么直接地讨论这个话题。
他这前面的二十五年,活得跟苦行僧似的,什么男欢女爱都弃之如敝屐,从未被激起过一丝波澜。
但最近这一年,他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先是喜欢上了洗冷水澡,大冬天也是冰水直接兜头浇,洗完之后通体舒畅,但只能维持较短的一段时间。
再来他的体温比以前高了一些,时不时总觉得热。以前他是个心冷身体也冷的人,现在却时常火热得要命。
尤其是夜里一个人躺床上时,那些不该有的画面总钻进脑子里。无论怎么克制都挥散不去。
他好几次睡到一半忍不住进洗手间,一个人对着马桶忙活。
这种事情从青春期起他就开始干,但频率非常低,算一算远低于医学研究的平均次数。但最近这种事儿的频率激增,并且还是在他努力克制压抑的情况下。
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样的呢?
他仔细想想,大概就是和赵惜月在一起后,人就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父母说他这是有朝气的表现,妹妹说他终于像个人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生理需要来了,想和心爱的女人做那种事情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就开始考虑什么时候进行这一步比较好。
尽管想赵惜月都快想疯了,但他依旧理智地分析着各种情况。在孙月莹病情不稳甚至自残现象愈发严重的现在,似乎还不是最佳时机。
万一……真的有那个万一,至少该让赵惜月保持完璧之身。
这样她若碰到下一个真心待她的男人,也不至于发生齐娜那样的尴尬。
赵惜月完全没想到,自己喝西瓜汁儿的一小段当口,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脑子里已经转了这么一大圈。
若她知道了应该会这么回答:“别想那么多,赶紧来吧,老娘不在乎别的,只要你鲜嫩的身体。”
结果饮料喝到见底,许哲突然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赵惜月吓一跳,以为他要兑现自己刚才的话,立马紧张起来。
“你……干嘛。真上你家啊?”
“没有,想太多,今天不适合。”
“为什么?”
“我查了黄历。”
我呸!赵惜月心里大声啐了一口,他这种一看就像科学怪人的家伙,会信黄历那种东西?
“有何不可,我还因为大师一句话,吃素好几年呢。”
赵惜月彻底败下阵来,只得跟着他走。两人到了一家珠宝店门口,许哲不由分说拉她进去。
赵惜月一看这店的装潢和规格,再一看品牌,立马矫情地拉着许哲:“别进去,里面东西太贵了。一个戒指十几二十万呢。”
再说现在就要求婚吗?
许哲却很煞风景:“我不买戒指。”
赵惜月觉得自己这戏算是白演了。
导购小姐热情地迎上来,询问两人需要什么。许哲把赵惜月往人面前一推:“给这位小姐挑一条项链,精致些的。”
“好的,两位这边请。”
赵惜月跟着走到旁边的柜台,坐下来看玻璃展柜下亮瞎眼的各种首饰。
店里灯光打得恰到好处,颗颗钻石闪亮夺目。导购小姐自然是挑贵的上,一出手就拿了条二十万的出来。
赵惜月简直懵了。
漂亮是真漂亮,胸前那吊坠上的钻大的,主钻至少在一克拉以上,旁边的辅钻其实也不算很小,看成色也好,都能拿下来单独打个戒指了。
鉴于两人的关系,赵惜月很是舍不得地摇了摇头:“还是看看别的吧。”
“喜欢吗?”
许哲走到她身后,拿起那条项链,直接在赵惜月的脖子前试起来。
效果出人意料得好。
于是他拍板决定:“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