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草原吗……
永生天,我来做您永远的仆人,只求您保佑漠北……保佑巴鲁尔特……
“嘿!我知道你跑累了,别这么闭眼,太吓人了。”赵羽扶住娜音巴雅尔,有些慌乱的去摘她的水囊想要给她喂饮,才发现她的饮水早已告罄。“该死,你的水是早就喝完了吗,这是有多久没喝水了,怎么不知道找我要!”恼怒的扔开了娜音巴雅尔的空水囊,赵羽扯下自己腰上的水囊送到了她嘴边。
好在娜音巴雅尔尚未完全昏迷,人虽然昏沉着,长久缺水后汲取甘泉的本能还在,只是赵羽没法放下担心,她很清楚,自己这点水,想要从阎王爷手上抢回来一条命,根本不够看!
很快最后一丝水分都渗入了娜音巴雅尔的嘴角,那双美丽的蓝眼睛却迟迟没有睁开。赵羽抱着她瘦弱的身体,却觉得这份轻灵的重量压迫得整片天地都跟着死沉沉的。
难道我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
赵羽从娜音巴雅尔枯槁的唇瓣上移开沉痛的视线,抬头看向四周苍茫无际的沙漠,又看了眼头顶的烈日,悲凄满绕的心情突然平静了下来。
不,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萧索沉寂。
之前不就想清楚过的吗?这片陌生且残酷的天地,如果注定不属于自己,贪恋没有意义。
她从娜音巴雅尔怀中摸出她的金刀,有条不紊的拔出刀锋,划破手腕,将富于生命内涵的鲜红液体灌到了娜音巴雅尔嘴中。
怀里这个人啊,虽然相处不久,但她是她的同伴,她救过她,她们同过生死,如果不是自己,她还不会缺水……而且,她是她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上唯一的相识,就当是自己害怕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独行吧,这一刻,赵羽的想法很简单,她的脑子里只剩下唯一一条通达的念头——救她。
以死亡为名的呼勒额苏,当血腥味漂浮在空气里,时光开始变得很缓慢,又似乎很漫长。每一次伤口凝固,又会有一条新的放血通路被打开,赵羽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割开手腕,只是机械的维持着喂饮动作的连续,直到娜音巴雅尔的眼皮有了松动的迹象。
充盈口腔的温热,似乎将眼皮上的沉重都融化了许多,或者她也许只是好奇的想知道,这种微甜微咸的美味是什么?比肉干的味道好多了。虽然是从帐宫带出来的,但这些天水不够喝,再好的肉干也难以下咽……不对,我为什么还没死?!
“你……让我喝了你的血?!”视觉和神志的回归也带动了嗅觉的复苏,血腥气让娜音巴雅尔初醒的迷惘迅速转变成了震惊。
看到娜音巴雅尔转醒,赵羽眼前一亮,手上刚划的一刀伤口还没有凝固,她不想浪费,并没有将手腕从娜音巴雅尔嘴边收回,只是应道:“嗯,我们没水了,只能让你喝这个,你醒了就好。”
“你……用你的血救了我?为什么?”娜音巴雅尔抓住赵羽的手腕,不可置信的看着上面数十道刀口和尤在流淌的鲜红,又努力的抬眼想要看清赵羽的表情,可惜她在赵羽的躯体遮挡出来的阴凉里,连赵羽的脸都看得不甚清晰,唯有一圈日光的金黄萦绕在她周围,越发迷惑了娜音巴雅尔的视线。
赵羽以己度人,想自己如果是清醒的状态一定喝不下人血,看娜音巴雅尔也不会再喝的样子,于是也不勉强。她没费多少劲就从虚弱的娜音巴雅尔手中放出了自己的手腕,一边止血,一边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没有什么为什么,我们是一起的,你能在沙漠里把水分给我,我自然也没有看着你死的道理。”
“你不用……水囊是我们一起从沙暴里拿出来的,那些水是你应得的……”
赵羽不置可否的拉走了话头,“你再休息休息,等会我扶你走,我们必须得往前,不能一直留在这。”
娜音巴雅尔心口一热,缓和了许久才说道:“谢谢你,赵羽……不过不用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就算喝干了你的血,我也未必能走出呼勒额苏,两个人死不如一个人。”说到这,娜音巴雅尔微微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那双蔚蓝色的眼睛不再有多日疲惫和濒死绝望带来的灰颓,反而光芒四射。“我叫巴鲁尔特·娜音巴雅尔,是大宏国的公主。赵羽,虽然你可能是西武人,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的品行比你的种族更值得信任,我愿意拿出自己的血肉做你的水粮,只希望你活着走出呼勒额苏后,能拿着我的金刀去鲁勒浩克,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