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憨憨,”葛跟丑往锅锅里添了一把柴。
“都五岁了才会动,这还不是憨憨,那啥才是憨憨……”
“妈,你要想我和随丑一辈子打光棍,益芬当一辈子当老姑娘,你就接着出去说,说自己的亲孙女是憨憨。”葛跟丑打断母亲的话,起身头也没回出了院子,留下孙颖梨愣在那里。
葛辛丑因是葛家的长子长孙,从小被爷爷奶奶带在身边,吉瑞丽的汉子死的时候,葛辛丑三岁,葛丁丑一岁。
为防大儿子两口子欺负守寡的二儿媳,葛辛丑的爷爷奶奶果断分家,老两口跟着二儿媳过活,葛辛丑依然被爷爷奶奶带着。
一直到要娶媳妇的年龄,葛辛丑才回到自己父母身边。
可以说,葛辛丑是自小跟着二婶吉瑞丽长大的。
而葛跟丑,自小被葛泽中以长子来教养,葛辛丑回到长房后,能当半个家的葛跟丑才信村里人说的是真的,二婶家那个大哥,是自己的亲大哥,自己只是次子而已。
本就生性冷淡的葛跟丑,变得更加阴冷,猛地一看,他简直就是父亲葛泽中的翻版。
孙颖梨只是嘴巴恶毒,实际上没有多少心眼,葛泽中的阴冷奸诈,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
葛凯森洗完碗,收拾好屋子,挎了个篮子准备出门:“爸,妈,我去麦地里啊。”
按村里规定,满十二岁的小娃子,上工挣得的是全工分,满八岁挣半工分,葛凯森今年十一岁,挣得工分能顶半个大人。
在麦地里干活,小娃子一般都是让抱麦子或捡麦穗,只要拿个篮子就行。
葛凯森个子矮小,面相秀气,十一岁的男娃,看起就像*岁的女娃,好似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队里一般不会让他干重活。
正在写作业的葛凯拓心思也活了:“二哥,我也去。”
他还有两个月就满九岁,也已开始给家里挣工分了。
葛丁丑的独生儿子葛凯健,比葛凯森大两个月,按祖训,在葛凯森这一辈,葛凯健是大哥,葛凯拓得喊葛凯森二哥。
葛凯森不同意:“你在家好好学习,抽空把衣服洗了。”
葛辛丑是公家人,要上班,家里就郝沈梅一个主劳力,平时这个时候,她早就上工去了,留葛凯拓在家看妹子。
不过,今天特殊,葛凯琳醒了,郝沈梅不愿错过宝贝妮子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决定今天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我回来再学习和洗衣服也是一样。”葛凯拓不死心。
葛凯森板起脸:“不行,麦里天干起活来就没个头,谁知道白天啥时候还有空闲,晚上学习还得点灯。”
爸爸说起来是公家人,可每个月工资自家得不下几块钱。
妹子是个瘫子,为给妹子治病,家里已经欠了一大堆饥荒,妈去地里上工的时候,常年四季身上都带着针线活,别的社员休息的时候,她手上也不闲着,给别人做针线活赚钱。
每天刚一吃了晚饭,爷爷就把自家这边的电给掐了,要是弟弟晚上写字,还得点煤油灯,得多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