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都。草原上难得有被称为城市的地方,这是因为草原上人都习惯于游牧生活,一年回季难得有安定的时候,群体的长时间定居实在是很难想象的事情。然而大都却是一个特例,原本这里只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小镇,依附在横亘草原的那木索河畔,四十年前的中原民族和中原华族的决战之后,新任的匈奴可汗决定大兴土木,把这里扩大成一个城市,作为匈奴的国都。
当今的匈奴可汗可以说是雄才大略,在他的带领下,中原之乱后就处于混乱的草原,在短短的几年内就得到了统一,结束了大大小小的部落自各割据的局面,匈奴重新又成为了一支令各国畏惧的强大势力。现在的草原上,唯一能于匈奴抗衡的力量,只剩下了鞑靼人的后金国,而且在与匈奴的对抗中还处于绝对的劣势。
今天的天气虽然不错,可是可汗的脸色却难看的怕人,这使得在场的所有王公贵族们都识趣的闭上了嘴巴,这时候要是说错话,那将会死的很难看。
可汗糟糕的心情源于一连串来自边境上的战报,起先是三十回个部落遭遇到大齐军队的袭击,五千多百姓死于非命,接着是自己的堂弟端木野的死讯,最令他不能接受的还是端木名的战败和端木绣的被掳。短短的几天时间,匈奴可以说遭遇到了这几十年最大的羞辱。虽然这个羞辱来自于匈奴人的主动挑衅,但是可汗还是没办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匈奴可汗当然想立刻就进行报复,可是现在报复却另有顾虑。顾虑的原因处于匈奴东北方向的鞑靼人,在经过一个严酷的冬天后,鞑靼人并没有像可汗预期地那样,鞑靼人并没有因为粮草的紧缺而元气大伤。
反而是不知道从哪弄来了大批的粮食,现在鞑靼人在边境上集结了重兵,表面上看起来是防御匈奴可能的偷袭,实际上呢?如果匈奴主力被困于大齐国内,鞑靼人肯定和乐意抄了匈奴的后院,这一点是绝对可以肯定的。当然最令可汗头疼的还是盘龙山这一条经营多年的通道别毁,匈奴要想出兵,就只能从定边城那一路出兵。而定边城地势险要,城墙坚固,对于并不擅长攻坚战地匈奴兵来,要想快速的拿下。实在是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所以也就很难说什么短期内的报复了。
对于白七这个回十年来头一个敢于深入匈奴境内反击地将领白七,可汗也进行了分析。第一,这个家伙是个绝对胆大妄为的主。别人不敢的他敢,第二。白七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从白七进入匈奴后大肆屠杀平民就可以看出,第三,白七是个狡猾地家伙。在得到大齐军队入侵的情况后,可汗曾经下令附近地几个部落不要撤退,试图引诱白七前来进攻,没想到白七绕个弯就跑了。文'心'手'打'组'手'打'制'作'害得可汗布置的几路追兵都判断错了方向,这一点其实是可汗弄错了,白七走的路线都是预先设计好的,至于可汗留下地那些诱饵,白七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哪,因为白七只在自己前进的方向上和后路上派了探马。第四,白七用兵一向善于诱敌,然后利用有利地形来弥补士兵能力的不足,这一点从白七击败端木野和端木名的两次战斗中可以看地见,端木野甚至还为他的自负送了性命。
综上所述,大齐国有白七这样一个人存在,对匈奴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既然现在全面开战还不到时候,那么就只能用其他方法来弥补了,于是便有了张楚柳千里都梁之行。当然那样还是不够的,打不行,吓唬一下总是可以的吧?可汗最终的选择是派出两万骑兵,陈兵于定边城外,总之在张楚的配合下,不从大齐那里弄点好处回来,可汗是绝对不甘心的,当然该死的白七也是要收拾一下的,战场上没有得到的,争取在别的地方得到。当今的匈奴可汗,可不是从前那些只知道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可汗了。
春天的都梁城,早晨的空气香的醉人。天还没亮,白七就已经早早起来,今天要上朝。其实白七压根就没睡,昨天所谓的交接仪式,一直弄到傍晚,白七回到家已经天色擦黑了。还好雪怡然有令,白七可以先不面君,白七这才可以回家。三个久旷的女人,一个久别的丈夫,说什么女人们也要填补一下这些日予以来的亏空了。好在白七最近一直苦练出云子留下的房中之术,看起来效果还是不错的。
天蒙蒙亮了,三个女人挣扎着起来伺候白七穿戴完毕,白七这才坐上马车,朝王宫而去,今天的早朝一定很热闹。
别看白七在外面是威风凛凛的将军,回到朝中,排资论辈的站班,白七还只能站到最后一排,兴许是前世做贼落下的毛病,白七还有意识的站在角落里。
雪怡然上来第一件事自然是找白七了,可是茫茫人头中白七偏偏是那种不喜欢出头的主,累的雪怡然的老花眼看了半天也没能找着白七,没办法,只得压低嗓门问了值日太监一声道:“驸马难道没来上朝么?”
边上站的值日太监赶紧凑过来道:“陛下,驸马来了,早上见着他递的牌子。”
雪怡然这才又端坐道:“请驸马上前讲话。”
太监也跟着喊了一声,白七这勉强的站了出来,面君之后恭身道:“不知陛下有何事垂询?”白七的语气多少有点生硬,一是不太习惯,二个自然是白七不希望别人看见自己在现在这个情形下还一点脾气都没有,那就太假了,也很容易让别人认为自己的城府太深,这对一个年轻人来说,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雪怡然当然听出了白七语气中故意流露出来的不满情绪,白七不满,雪怡然的心反倒放下许多。虽然不满还是很服从的驸马,实在是要比那些明明不爽还装着开心的家伙靠地住。当然雪怡然也不会就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认为白七是多么的忠诚,自己年岁不小了,唯一的太子却才刚刚出生,日后自己一旦死了,最有可能威胁太子位置的,自然还是白七这个驸马了。
“驸马此次带兵出战,凯旋而归。实在是扬我大齐国威的壮举。”雪怡然先表扬一下白七,然后话风一转又道:“可是,驸马孤军深入匈奴,此举似乎有点不妥啊。”先给白七来个先扬后抑。雪怡然在笑着对满朝文武道:“诸位位爱卿对驸马此举有何看法,大家都可以说一说嘛。”
雪怡然这话一说完,白七在心里就开骂上了“这个老混蛋。摆明了让别人来编排自己,然后再收拾自己。”
果不其然。雪怡然话才说完,早有大臣站了出来道:“陛下,微臣有话要说。”白七看了过去,说话的人是御使大夫陆汉章。
雪怡然等的就这个。很愉快的点头道:“陆爱卿你就说说。”
“陛下,微臣以为,驸马此次出征,虽然略有战功。然不当之处更多。其一,陛下曾经严令解州制军白云帆,令其不得越过边境一步。
驸马知此令而不从,此为欺君也。其二,驸马征战匈奴期间,放纵下属奸淫掳掠,其军纪之败坏实属罕见。其三,驸马不该擅自将匈奴十七公主拿回,此举招来张楚国之愤慨,现在张楚柳千里就在外面等着上朝面君呢。”虽然陆汉章说白七是不当,可是说出来地话却根本就是在给白七定罪,随便哪一条确实了都够白七受的。
陆汉章说了一通似乎还不够,正要继续,边上早有人忍不住跳出来说话了。
“陆汉章你放你妈的屁!”听这说话的措辞和语气,满朝文武只有一个人敢这样在朝中说话,这个人便是白奇伟。白奇伟本来在内心里对白七就有几分愧疚,一直想找机会补偿来着,现在居然有人这样说白七,虽然很清楚是雪怡然地意思,但是也顾不得明哲保身了,真要是白七的罪坐实了,估计也保不了身了。
“陛下说不得出境,可是并没给老七下这样的命令,老七顶多只能算个不知之罪。率领五千孤军深入匈奴,最要紧的就是要保密自己地行军路线,那些匈奴百姓杀了固然不好,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再说匈奴人长期骚扰我边关,杀我百姓无数,难道人家能杀,我们家老七就杀不得么?匈奴人送公主去张楚,撞见了老七,照我说老七拿地漂亮,匈奴于张楚勾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就算没这事,迟早这两家也是穿一条裤子的。陆汉章你拿这事来编排老七,我怀疑你是匈奴人的探子余孽。”
白奇伟这一连串地反驳说的陆汉章哑口无言,其实他也是按照上面的意思老说话,至于上面是哪面,那是谁都明白的。
陆汉章哑巴了,当然有人要出来说话了,雪怡然连忙插话道:“白大将军,白大将军,莫要动怒嘛,大家说地都是自己的看法而已,没有人说要定白七的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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