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自达在轰鸣声中响起。
张承望驾驶着这辆用儿子的钱买来的汽车,心里别提有多舒坦,身旁的妻子看着丈夫得意上扬的嘴角,忍不住笑骂道:“瞧你那嘚瑟样儿!”
“怎么,孩子有出息了,懂得孝顺父母,咱们当爹妈的,就应该享受享受……你看看你这是什么心态,孩子给我的那张银行卡,不是私房钱,是咱们家的共有财产,再者说,我也只是买了辆代步车而已,这不是为了出行方便,你有必要揪着不放么?”张承望看了看后视镜,对后座笑而不语的儿子咋呼道:“张衡,你给评评理,那次去燕海,离开的时候,是不是你死乞白赖非要塞给我一张银行卡的?”
张衡见爸妈有吵起来的架势,连忙笑道:“是是是,是我给我爸的,妈,儿子现在真不缺这点钱,你就不用跟我爸计较了。”
黄文敏赌气不理,张承望笑道:“你妈啊,那是吃醋了,你有心想着老爸,老爸心里当然高兴,但要记住你妈那小气脾气,他看不得你跟我亲,哎哟,快闻闻这醋味,太浓了!”
黄文敏白了丈夫一眼,臭骂道:“少说两句会死?开你的车!张衡,马上就到庙集了,你记着下车后要给你爷爷拜年!”
“知道了!”张衡答应道。
今天是大年初二,张衡一家买了一整个后备箱的礼物,赶趟儿回老家“庙集”。
庙集是个乡镇,张衡的爷爷张其松,打从体制内退休后,便回到了故土,在这里安享晚年。
张其松现年已有七十九岁,几近耄耋之年,虽然称不上鹤发童颜,但常年的养生,却使得张其松在外表看来,比同龄人要精神一些。
以华夏人的平均寿命来说,张其松如今的岁数,已经算得上高寿了。
此时的张其松正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袄,躺在一条藤椅上,腿上盖着厚毯子,静静的晒着太阳。
院子里种满了香椿树,冬季冷风吹过,突兀的枝桠随风轻摆,张其松微眯着眼睛,听着旁边一个年轻人的报告。
“……大致事情就是如此,张衡在这一代来说,称得上出类拔萃,年纪轻轻已经凭借自身的努力获得寻常人一生难以企及的财富……但是,在调查的过程中,我们在张衡的住处发现了一丝不同……”年轻人的头发有些凌乱,面上闪过一丝疲态,但仍然口齿清晰的叙述着档案里的资料。
张其松微微扭头,示意继续说。
“张老,您先看看这张照片。”年轻人犹豫了下,随后便从文档中抽出一张照片,递给张其松。
张其松点点头,从藤椅边拿过一幅老花镜,戴上后,轻轻抬起手,接过照片,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照片,片刻后,忽然手一颤,照片从手指缝隙中滑落。
年轻人弯腰捡起。
张其松看着那张照片,久久无言,半晌后,喃喃道:“也太像了……”
照片中,张衡正在一所电梯旁,帮助一个女孩提行李。
张其松揉了揉眉心,沙哑着喉咙问道:“这孩子是什么人?”
年轻人看了张老一眼,答道:“她叫周婕妤,是张衡购买的那栋房子的邻居,住在帝御山河,3302号住宅,但应该是临时住所,至于具体身份信息……抱歉,长老,这已经涉及到帝国机密,我无权查看!”
“小廖,你有心了!”
张其松接过照片,再次看了看,随后长叹了一声,摘下眼镜,轻轻闭眼:“张衡这孩子,差点闯了大祸……”
年轻人默默无言,良久后方才说:“综合来看,张衡是您这些孙子辈当中,最有希望接触到那个层面的人,但是……希望也不是很大。”
张其松嗯了一声,仿佛提不起说话的兴趣,挥了挥手,开始闭目养神。
年轻人心中暗叹一声,悄悄离开院子。
……
对于张其松,张衡所知不多,但在仅剩的记忆当中,自己这位爷爷,当年在虞城市可谓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一个市委秘书长的力量,在古代来说,就是枭雄身旁的狗头军师,固然不显山不露水,但一般情况下,却是决定重要决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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