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话说得虽然糙,可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刚要拿工兵铲子伸进缝隙里去撬。陈可心招呼我道:“老胡,你快看,这上面好像刻着字!”听了陈可心的话,我伸头过去,只见棺材板子的正上头雕刻着奇形怪状的花纹,密密麻麻的一时之间也分不清上头哪里是刻的汉字。
中国地域辽阔,民族众多。各个地域和民族只见对墓葬的理解都不同,在北方却是有人在死人的棺材上刻上字。我眯着眼睛在上头找了半天也没找见汉字,到最后还是陈可心指点之下,才发现,原来这些字全都隐藏在龙飞凤舞、奇形怪状的花纹之中,而且字体本身也刻画的十分意境化,要不是陈可心眼尖心细,恐怕是难以发现。
仔细看了一遍,原来上面记载的是两句话:浴火成龙,萨满出世。简短的八个字,看得我心情十分激动。蚊子和田老鼠忍不住询问我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内容。我对蚊子和田老鼠说这具棺材肯定就是大萨满青巴图鲁的,这一点可以丝毫不用怀疑。蚊子和田老鼠听了我的话,也自然是十分的激动,倒是陈可心拧着眉头说道:“老胡,这上面刻着的,难道也是个预言?难道青巴图鲁真的可以复活?”
我思量了一下,对陈可心说道:“古人的心思咱们一时半会岂能猜测得出来?不过现在有我们三个的经验,还有你的理论,想必开棺也不是一件难事儿,眼下到了这个节骨眼,恐怕咱们不开棺的话,还真走不出去帽儿山了!”
现在我们几个谁都分不清哪里才是东南方,蚊子随便在跟前找了一小块平坦的地方把蜡烛放好。我见蜡烛始终燃烧正常,便招呼了蚊子和田老鼠,三人合力撬动这口大棺材。虽然已经过了几千年的时间,可这棺材的密封还是做得非常好,我们三个人费了好大的劲儿,这才撬开了来。随着厚重的棺材板子被慢慢撬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扑鼻而来,甚至盖过了空气中浓烈的硫磺味。
我心中一惊,这棺椁之中为何会有这么新鲜的血液味道?难道还真他妈如同传说中一样,只要那个仪式完成,他随时都有可能复活过来?单是我这么个愣神儿的功夫,蚊子和田老鼠两人便支撑不起棺材板子的重量,‘砰’地一声重重地落了下来。蚊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问道:“老胡,你怎么不使劲儿呢?发什么呆呢你?”
我忍不住对三人说道:“你们刚刚有没有闻到里头一股很新鲜的血液味道?”蚊子和田老鼠面面相觑,道:“这个倒是没注意,怎么会有新鲜血液的味道?”我呼出一口浊气,对三人说道:“算了,咱们还是先开了棺再做道理,就算他还没死透,咱们几个也能再送他一程!”
三人从新发力,一鼓作气之下,厚重的棺材板子一下子就被推翻在地。此时我们身后的尸体堆方向发出来的光亮,已然更盛。几个人一齐往里看了一眼,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只见棺材底部铺着一层猩红的鲜血,看样子就好像刚从人体里流出来的一样。偌大的一个棺材之中,只有一个酷似人体形状的白花花的事物和一个木头小盒子飘在其中。除此之外,竟然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蚊子看了两眼,又拿工兵铲子在猩红色的血液里头搅动了好几个来回,确定了除了这两样东西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物件儿,便张口骂道:“我算是他妈看明白了,咱们倒的都是******穷鬼,还他妈大萨满呢,都没有个捡破烂的有钱!”我心里也是一阵紧似一阵的激动不已,毕竟十有八九御魂珠就在这个棺材里头,我稳了稳心神拍了拍蚊子的肩膀说道:“你小子骂完没有?要是骂完了,就赶紧着搭把手,把这两样东西捞出来看看,到底是个他妈什么鬼玩意儿。”
蚊子就是这个脾气,抱怨归抱怨,一听说我要把东西捞出来,赶紧过来帮忙。田老鼠干了这么些年的掘坟勾当,自然是轻车熟路。转眼之间,三人就把这两样东西从大棺材里头捞了出来。我们干这些的时候,我眼睛的余光一直看着地上静静燃烧着的蜡烛,虽然我们每次都没有遵照祖师爷留下来的规矩,可是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会对这样的规矩抱有敬畏之意。
我和蚊子用工兵铲子凌空托着那个人形的事物,田老鼠负责那个小盒子。我心里暗自思量,这人形的事物指不定就是口人形棺材,******不然怎么会这么沉?要不是蚊子力气大,光凭我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捞不起来。就更别说还得弄到棺材外头来了,眼看着两只工兵铲子托着的人形事物就要越过棺材,陈可心忽然在我们身后惊叫了一声。
我们哥俩现在正是用劲儿的时候,猛地被陈可心这么一叫,十分力气便泻了六七分,我手上的工兵铲子一个秃噜,眼看着好不容易捞起来的人形事物就要再度掉入棺材里头。慌乱之际,蚊子也还算是激灵,双手松开了工兵铲子,腾出手来就把它活活抱住,扔到了棺材外头。我见东西已经弄了出来,忍不住回头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陈可心面色凝重,拿手指了指地上的蜡烛,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不由得也惊出一身冷汗,一直燃烧的好好的蜡烛,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