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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的讨好行为以尴尬收场,包括浴室的卫生清洁清,苏彬非常用心,原本他还有些小期待,比如被爱伦表扬一下什么的,但爱伦从来没说过,这些行为在对方眼里似乎成了理所当然。
入学报到,认识孙昱杰,金飞抵达b国,几人又一起去牛排店吃饭,当晚点餐时,苏彬也没有点“八分熟”的菲力,更没给爱伦机会为自己点玫瑰红酒,他学不来装傻,更不会故作姿态……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原来的轨迹行进,唯独苏彬与爱伦的关系,似乎缺了点什么。
晚上回到家,苏彬躺在床上,开始反思。
的确,重来一次,虽然大方向没有变,但有很多事情不一样了。譬如被爱伦指点英语,譬如“偶然”撞见全果出浴的某人,又譬如没有打扫干净浴室后被爱伦挑剔……虽然苏彬知道这些事情对追爱伦毫无用处,但那在上一世都是能够增加而二人互动的细节,也许正是这些细节的累积,产生质变,让两人摩擦出火花(……),否则他何德何能,让爱伦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看上自己呢?
可这一次,苏彬除了做好自己身为一个室友的“本分”,毫无其他办法。
几天下来,自己所有的示好行为都被爱伦四两拨千斤地避开了,那个人就像一个绝缘体,跟所有人都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油盐不进,刀枪不入。
这样下去是没办法追到爱伦的……
苏彬苦恼地睡不着觉,辗转反侧了一夜,早上顶着熊猫眼起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爱伦在杨诚哲在外头讨论换房间的事。
“这周末有空的话把房间换一下吧……”是爱伦的声音。
“额……还是不习惯和人共用浴室?我见那小子挺注意个人卫生的。”杨诚哲道。
“嗯,他很干净,只是……”爱伦顿住了。
“只是什么?”杨诚哲把苏彬想问的话问了出来。
“没什么,我还是习惯一个人。”
房内的苏彬:“……”
杨诚哲:“好吧,我会跟他说的。”
话音刚落,苏彬的房门就猛的开了,一张略带着怨气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引得杨诚哲嘴角尴尬地一抽,爱伦却没什么表情,他一手抱胸,另一手执着咖啡杯,还淡定地抿了一口。
“你……”苏彬一口气提起来,放不下,泻不了,最后憋得满脸通红,一跺脚,转身跑了。
爱伦&杨诚哲:“……”
日落越来越早,深秋的空气透着一股干冷,苏彬茫然地在学校混了一天,傍晚下了课,不想回家,晃晃荡荡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爱伦所在的医学院门口。
明知道就算到这里也做不了什么,苏彬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想距离他近一点,想见他,想抱他,想亲吻他……
然而此刻的自己,既不能吸引爱伦的注意力,也不是爱伦的独属,自然不能得到爱伦的特殊对待……想到上一世能让自己肆无忌惮撒娇的那个男人,苏彬心中一阵委屈。
虽然在经历了失去爱伦的痛后,能再看到这个人活生生的存在着,苏彬已经要感谢上帝了,但求而不得的心情,和内心巨大的落差感,仍然难受得超过了他的想象。
甜蜜地酸涩着,委屈地想哭。
天一点点暗了下来,苏彬傻傻地躲在灌木丛后,仰望着医学院塔楼的窗户。
暗色的玻璃阻挡了一切视线,也隐去了站在窗边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眼神,晦暗莫测。
如果这样的事情只发生了一次,爱伦还会当做是巧合,但时至今日,那奇怪的小子已经在楼下出现了好几天了,还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却只是像个稻草人似的傻站着,用四十五度角抬头眺望塔楼,时而一脸傻笑,时而一脸忧伤(……),每当罗伯特开车出现在拐角,他就会悄悄离去。
这日,正打算给罗伯特打电话的爱伦想到了什么,蓦地把手机塞进大衣口袋,径直下楼。
在楼下时,那些灌木到不失为良好的遮掩。
爱伦出了大门,直直看向苏彬时常隐藏的位置,只见树丛一阵窸窣,紧接着,一抹深蓝色的影子如受了惊的松鼠般,一溜烟,消失在了转角。
爱伦:“……”
苏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弓着腰缩在公交车站,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又为自己的反应哭笑不得。
……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事,也不像以前那样怕爱伦,为什么要跑呢?
可是,刚刚爱伦冷冽的眼神直射过来时,苏彬就本能地寒毛直竖,扭头就跑了……囧。
一定是怕爱伦误会自己是偷窥狂,所以才跑的……嗯,就是这样。
苏彬抚着胸直起腰来,握了握拳头,为自己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