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她应该从未曾这般狼狈过!
夜千陵不为所动,甚至,看着这样狼狈的慕容函郁笑出一丝声音来。随之,膝一弯,在慕容函郁的身侧缓缓蹲下身,一手指尖高高的挑起慕容函郁的下颚,令她的脸正朝着天际,任冰雹一般的雨滴狠狠的砸落在上面。一字一顿开口,声音,平静不带半分起伏,“慕容函郁,当日我曾跟你说过,我这人,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很不幸,你成了我讨厌之人!”
漫天的雨毫不留情的浇在慕容函郁的脸上、眼中,令慕容函郁怎么也睁不开眼来。伸手,一把用力的拂向夜千陵的手,将她的手重重拂开。而不想,微扬起的头,因失去了那一道挑着下颚的力道而重新跌回了地面。霎时,又是一阵止不住的疼痛。愤怒的火焰,如野火燎原覆盖上那一双紧闭的眼睛,滑落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握起一手心泥土。
夜千陵因慕容函郁的动作,身体不可避免的微微晃动了一下,冷笑道,“慕容函郁,你知道我刚才给你吞下的,是什么么?”
慕容函郁‘哼’了一声,不屑知道!
“是我亲自配的毒药,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才有解药。”
夜千陵并不准备勾起慕容函郁的好奇心,从而引她发问,只是自顾自说下去。同时,指腹无比轻柔的抚摸上慕容函郁被雨水打花的精致妆容,在她扬起带着泥泞的手狠狠挥向她的脸时,一把反扣住她的手腕,再用力的按向地面。
动作既快,又狠!
空气中,甚至带起了一道凌厉的风声!
顿时,慕容函郁的手背,重重的打在地面凹凸不平的坚石上。尖锐的石块,立即划破了她的肌肤,并且有些直接如利剑刺入了她的肌肤内,丝丝缕缕的鲜血,便争先恐后的从她手背的伤口上渗透出来。
慕容函郁霎时紧咬住了红唇,直到唇畔咬出一缕血来,才勉勉强强压制住那一声梗在喉咙的痛呼,咬牙切齿的恨声道,“夜千语,你……你竟敢这般对哀家,你信不信哀家杀了你,将你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夜千陵轻笑一声,不愧是权倾朝野的慕容太后,都到这个份上了,竟还可以说出这样气势十足的话来,冷声道,“慕容函郁,别忘了,现在受制与人的人,可是你!”
“你……”
慕容函郁双眼眯成一条细长的缝睁开。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夜千陵不知道已经被她杀了多少遍了!
夜千陵低头望着,丝毫不将那一丝杀意看在眼里,紧接着道,“慕容函郁,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之前,因为你是慕容尘姑姑、慕容尘在意你的缘故,所以,尽管你对付夜家人,可我却也只是带着他们远离,并未做任何报复的事。可是,”说着,微微闭了闭眼,悠悠的一声叹息。再开口时,声音,明显的轻了一分,可冷意,却也浓了不下一分,“为什么你连他也要算计呢?”
音落,睁开双眼!
那一个眼神,慕容函郁不知为何,浑身一僵!
夜千陵依然保持着那一个姿势,俯望着地上过分狼狈的人,许久,又一次开口的声音,已听不出情绪,但却有着莫大的诱惑,“慕容函郁,若不想死,一命换一命,如何?只要你交出解药,我便也给你解药!”
慕容函郁没有说话,还僵硬在刚才夜千陵那一个眼神中,无法动荡。
“慕容函郁,何必呢,慕容尘他,毕竟喊你一声‘姑姑’。你此次落难,能够如此顺顺利利的重新掌控权势,他也算是功不可没。何必与他同归于尽?”夜千陵语重心长出言,带着说服之态。
慕容函郁依旧不语,半眯的眼睛看不出眸内光芒,但神色中,似乎柔和了那么细微的一分。
夜千陵敏锐的察觉到,心中,忍不住暗暗一喜,接着道,“慕容函郁,放过慕容尘吧,只要你放过他,我就会将解药给你。你的命,太过金贵,如此丧命,着实不值得!”
慕容函郁……
对面的山峰上!
那一袭胜雪白衣一直未曾离去,断崖上发生的一切,尽入他的双眸。尽管,听不到一字半句,可却洞悉一切。黑眸,微眯起来,闪动着一丝诡异难测。清泠的声音,隔着层层雨幕,独独落入对面地上慕容函郁的耳中,“太后,当年的仇,你忘记了么?闾帝的性命,你不想要了么?闾国,你不想灭了么?”
三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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