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进什么进,哪有男子进产房的,一边呆着去!”
青衣妇人脸色难看,两步上前,伸手揪住一旁偷窥的小姑娘耳朵,“不知羞!这是你能看的?还不赶紧烧水去!”
小姑娘耳朵真被捏疼了,她赶紧求饶,“娘,我知错了,我马上去烧水!”等青衣妇人松手,小姑娘捂着耳朵,往后院跑去。
青衣妇人随后撩起帘子,进了东屋产房。
刘芳芳见这妇人对自己儿女如此尖酸厉害,心忧屋内的产妇,也跟了进去。
只见靠墙的炕上躺着一个年轻女子,额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脸色发白,正有气无力的躺着。
一个接生婆模样的中年妇人守在一侧,圆圆脸,一脸和气的正在跟年轻女子说着什么。
青衣妇人骂道:“没见过你这样的懒妇,生个孩子也偷懒,陆思的媳妇头胎生个赔钱货,你若能头胎得子,那可是陆家长孙,你若给我长脸,我便给你颜面,你若不争气,看我不撕了你的皮!”
刘芳芳算是听明白了,这年轻女子若生不出儿子,青衣妇人绝不轻饶她,可这生男生女的事,是女人说了算的吗?真是愚昧!
而且,男女平等,这青衣妇人身为女人,竟这般歧视女性,真是不折不扣的封建渣滓。
只见年轻女子立即露出委屈的表情,紧咬下唇,小声道:“娘,太疼了。”
青衣妇人冷哼了一声。
一旁的接生婆劝道:“陆家妹子少说两句吧!小娘子已经疼了足足三个时辰了。”
年轻女子听接生婆为她辩解,心里委屈憋不住,眼泪顿时喷涌而出。
“哭!哭!还有劲哭,你这懒妇还不赶紧用力把我孙子生下来!”青衣妇人陆婆子骂道。
年轻女子咬牙忍着不哭,双手紧拽着被子,隐约能见着手背青筋直冒,想来也是个心智坚强的女子。
一旁的接生婆看不下去,道:“小娘子头胎本就辛苦,更不懂吸气运力,生的自是艰难。我看还有富裕时间,陆家妹子赶紧去煮碗面来,让小娘子吃下才有劲生产!”
接生婆比陆婆子年长几岁,且是赔着笑劝说,陆婆子脸色稍微缓和,给接生婆面子,剜了年轻女子一眼,骂骂咧咧的出了产房。
旁观者刘芳芳朝陆婆子的背影比了个中指,嗤道:“老乞婆!”
圆脸接生婆坐到炕边,拉着年轻女子的手轻抚,安慰道:“小娘子别哭,省省力吧,嫁为人妇都要过这关的,头胎忍一忍,以后生起来就容易了!”
年轻女子勉强露笑,脸颊挂泪的模样,看起来着实可怜,连刘芳芳也不禁嘘吁。
接生婆又教了一些呼吸用力的技巧,等到陆婆子把面条端来,年轻女子大口大口的把面条吃个干净,依照接生婆的交待,暗暗使起劲来。
陆婆子把碗筷拿出去,片刻又端盆热水进来。
又半个时辰后,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婴出生了。
刘芳芳第一次见人生孩子,一直躲在墙角远处,等到小婴孩降生,她才激动的凑近细看。
小婴孩哭嚎了几声竟半睁一只眼,朝她看过来,刘芳芳莫名的心脏狂跳,她不得不伸手抚胸按压,才慢慢平静下来。
难道这小婴孩能看见她?刘芳芳伸手在婴儿眼前晃动几下。
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