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姑娘说得正欢,不知谁砸个雪球过来,刚好砸在喜鹊头上,把风帽都给她砸歪了,喜鹊气的朝对面一群小少年吼道:“是谁砸我?”
喜鹊的弟弟喜柱也在那群小少年中间,马上指认申强。
申强怪叫着抱住喜柱,闭嘴闭嘴的嚷着。
喜鹊气鼓鼓的捧雪搓成球砸向申强,申强后背中招,顿时放开喜柱,开始搓雪球还击,谁想他还击的却不是喜鹊,而是喜鹊旁边的陆小乙。
见陆小乙肩膀中招,申强叉腰哈哈大笑,“总算砸准了!”
这个申胖子,原来第一次是冲着她来的,偏偏砸到喜鹊身上了,陆小乙气的搓球反击,砸中申强的肚子。
申强高兴极了,拍拍袄子上的雪痕,招呼身边几个小少年向这边的小姑娘砸雪球,小姑娘们的兄弟姐妹很快加入进来,顿时,雪球乱飞人影乱窜,嘻嘻哈哈闹腾许久。
陆小乙身上已经跑出了汗,小丁小庚更是脸颊红红,额发汗湿,陆小乙担心像上次那样受凉,赶忙带小丁小庚回家去。
玉兰和陆忠中饭后就去了西院,玉兰帮着准备年夜饭,陆忠则陪着陆寿增和陆勇聊天。
陆小乙也不急着去西院,先去烧些热水端到卧房,小丁不用她帮忙,需要她帮忙的是小庚。拧干布巾把小庚擦洗干净,然后给他换上干爽的底衣,在屋里呆到心情和身体都平静下来,才一同往西院去。
西院灶房里一片忙碌,陆婆子在灶膛前烧火,火光映得她脸颊红红,看起来眉眼舒展,没有半分黑脸闹脾气的迹象。
玉兰熟练的切着菜,王冬梅在一旁包饺子,陆小乙和小丁嚷嚷着要帮忙,玉兰便丢给她们几个蒜头。
陆寿增早就把酒坛子抱出来放一旁小几上,一个青白色瓷壶已经沽满了琼酿,就等开席了。
年夜饭菜品种类虽不多,分量却十足,大碗大盘的装满上桌,香味顿时弥漫整个膳堂。
一家人吃得尽兴,吃到最后饭菜剩下不少,饭桌上的节奏也由吃转变成说。
陆寿增喝了酒话就多,唠叨完陆勇又跟陆忠说来年春耕的事,玉兰跟王春梅说的起劲,唯独陆婆子独坐一旁紧闭双唇。
陆小乙猜是陆寿增提前有交代,不然陆婆子不可能一直这么顺服。
小庚也感觉到陆婆子的异常,特意夹块肥腻腻的红烧肉给她,稚气道:“祖母,给你吃肉。”
陆婆子前一刻还毫无表情的脸,马上涌上一层激动,用碗把红烧肉接过,也不着急吃,反而把小庚搂过来坐自己大腿上,红着眼睛笑道:“乖孙呢!我的乖孙孙,祖母没白疼你,就你最孝顺。”
陆小乙跟小丁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各夹一块肉给陆婆子放碗里,小丁不说话,陆小乙笑道:“祖母,我们也孝顺你!”
陆婆子翻了个白眼,抱着小庚继续感动。
陆小乙跟小丁相视一笑,不再去管她。
看时候不早了,玉兰又去灶房里煮来饺子,一盘韭菜鸡蛋馅,一盘萝卜肉馅,两大盘上桌很快被分食干净。
玉兰调的饺子馅很香,陆小乙彻底吃撑了,想帮玉兰收拾碗筷,无奈胃胀的太难受,只能乖乖的坐着消食。
收拾完,陆忠带着妻儿回到东院,洗漱完毕便聚到炕上守岁。
小庚瞌睡极了,小鸡啄米似得点头不止,玉兰笑着给他脱衣,然后塞进被窝里。
陆小乙原本想着守岁到天明,谁想困意袭来,先前所有的意志力统统瓦解,打着哈欠快快脱衣,钻到被窝里呼呼去了。
反而是小丁坚持的最久,原来是她贪看午夜的花火,一直强熬着。
村里方里正家最先放起来,随后下溪村瞬时进入鞭炮模式。
玉兰催促陆忠快去放炮,良辰不可耽误,陆家小院很快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小丁激动的把陆小乙推醒,指着窗外嚷嚷:“大姐,大姐,快看烟花,里正家开始放烟花了。”话音刚落,砰砰两声响彻长空,烟花绽放的瞬间华美照亮整个下溪村,红绿的霓光从窗口透射进来,小丁美丽的大眼亮的像星星,眼眸里盛开一朵绚丽的烟花。
陆小乙裹着被子挪到窗口,正巧又一朵烟花绽放,花盘不大,颜色不多,整个视觉效果比前世的烟花逊色太多,颤微微的开在深蓝的夜空,却美丽之极。
绿的红的烟花次第绽放,硝石味儿很快弥漫过来,陆小乙默默数到十,烟花才消停下来,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里正家虽富,但也只放十颗意思意思,主要以鞭炮为主。
一场喧哗热闹的花火盛宴之后,下溪村又恢复往日的沉寂,夜色寒凉沁骨,硝石味被夜风吹散,仿佛刚才的斑斓喧嚣是一晃而过的梦境,梦醒后,一切如常。
陆小乙又沉沉睡去。
初一是一年之始,人们起得更早,陆忠早早去井边抢水,玉兰忙着包饺子,一切准备妥当,鸡才开始打鸣。
陆小乙和小丁今年都有新衣,小庚的衣服却是姐姐们的旧衣新改的,喜庆的布料织着淡淡的梅花纹,玉兰又巧手绣上百福字,穿在小庚身上喜庆极了。
早饭后,陆忠笑眯眯的给三个孩子一人十文过年钱,刚过完手瘾,就被玉兰收走了,说是担心他们玩耍弄丢,她代为保管。
然后一家人去西院给陆寿增和陆婆子拜年,陆寿增笑眯眯的让陆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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