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刘宝点头,系好书袋,申强给刘宝使了个眼色,刘宝心领神会,一起假意往外走,路过刘家宝身边时,申强怪叫着跃起,刘宝跟上,打刘家宝一个措手不及,刘家宝的同伙反应过来,顿时一拥而上,拳脚落纷纷落在申强和刘宝的背上,有书本当盾,两人并无大碍,反倒是压在最下面的刘家宝被打的嗷嗷直叫。
有人喊先生来了,众人立即收敛手脚退到一旁,申强和刘宝趁机撒腿就跑,一路穿过学堂、穿过大门、穿过大街小巷来到申强家的棺材铺,丢下一句:我不读书了,也不管他爹如何暴跳如雷,潇洒的甩头便走,和刘宝步行回了下溪村。
半路上,卖饼回来的陆忠遇到他两,招呼上车,车上还坐着余粮。
陆忠笑道:“学堂休假吗?你两也不说赶个车子,这样走回去天都黑了!”
刘宝和申强退学时豪气干云,这会儿被熟人问及,又羞于启齿。两人不愿意撒谎。也不好意思回答,只能埋头不说话。
余粮观察仔细,见他二人手背上有击打造成的淤青,再看申强眼角有淡淡的青痕,刘宝嘴角些微的红肿,问道:“你们跟谁打架了?”
申强哼道:“学堂里那群软蛋,哼!这回我总算能放开打了。”
余粮笑了笑。“哪家学堂?”
“清风书院。”
“哦。我当年也在那读过几年书。”
申强瞪眼,“真的,粮哥你也在那读过?”
余粮点头。“嗯,后来……后来就没读了。”那年他爹死娘病,便休了学。
申强却会错意,惊呼道:“你也被开除了。”
余粮楞神片刻。很快明白过来,原来这两小子是被开除了。笑道:“嗯,我也是被开除的。”
申强和刘宝心里那点小纠结立即释然,都嘿嘿的笑起来。
申强更是显摆他的学识,“粮哥。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陆忠回头笑道:“你俩臭小子,有读书的机会不珍惜,将来有你们哭的时候。”
申强大声道:“叔。那样的学堂不读也罢,学生欺负弱小。先生更是混淆黑白,与其天天受那劳什子气,还不如回村里掏鸟窝摸虾子。”
陆忠哈哈大笑,啪的甩鞭,高声嚷道:“坐稳了,咱得赶紧回村掏鸟窝摸虾子去!”
晚上,陆小乙得知申强刘宝被开除的消息有些吃惊,想起前阵儿申强跟他说在学堂里被欺负的事,想必是矛盾不可调和,忍耐几个月后彻底爆发出来了。依照申强傲娇的性子,一气之下炒先生的鱿鱼也是做得出来的。
第二天早饭后,申强和刘宝便等在陆家外面的香樟树下,得意洋洋的等着陆小乙姐弟。
小庚屁颠颠的跑过去,强哥长宝哥短的极尽亲昵之态。
申强拍拍他的头,一副老大哥的口吻,“嗯,长高了长壮了。”
小庚仰视着申强,学他的口吻,“嗯,你也长高了长壮了。”拍不到申强的头,便拍申强的屁屁。
还好申强不介意。
刘宝乖巧跟小乙小丁打招呼,并欢快的向她们保证:往后可以天天帮她们割草捞蚌壳虾米了。
小劳力回来了,陆小乙很是高兴,当即就利用起来:申强帮小丁小庚放牛,刘宝帮她割猪草捞螺丝蚌壳。
申强不同意,嚷嚷着让刘宝放牛,他去帮陆小乙。到了溪边,陆小乙就后悔了,申强哪里是来帮忙的,纯粹是自己出来放风的,一晃眼跑的影儿都不见。
陆小乙自认倒霉也懒得喊他,独自寻一处水草丰茂处,墩身慢慢割起来。不一会儿,喜鹊春花她们也来了,小姑娘们又开始了打打闹闹嘻嘻笑笑的割草时光。
临近午时,猪草割满了,也玩闹够了,小姑娘们结伴回村,走到洗衣台附近,见几个小少年僵持着堵在路上,谁也不让谁过去。
走进细看,竟然是申强带着几个小少年档了陆丙榆兄弟俩的道。
只听申强道:“你们在城里如何作威作福我管不着,但回到下溪村就得按照这儿的规矩做事,说,为什么凫水不脱衣服?”
陆小乙听得一脸黑线,这是什么鬼借口?
再说申强,你刚回村就开始在新人面前立威,连人家凫水脱不脱衣服都要叽歪两句,你这不是存心找事吗?
陆小乙噔噔冲上前,对申强吼道:“申胖子,你敢欺负我堂弟!”
申强一脸疑惑,回头朝狗子道:“他们是小乙的堂弟,你怎么没说?”
狗子挠头,“我说村里多出两个城里人,凫水还穿衣服,你说要过来揍他们的!跟小乙有关系吗?”
申强啪的打了狗子脑袋一下,吼道:“有没有关系你管不着,反正你没说清楚就该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