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陆小乙,尽量避开她。
陆小乙乐的自在,一边招呼弟弟妹妹们吃饱吃好,一边让自己吃饱吃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的众人都放松下来。
尤其是男人桌,邱老头邱明亮多喝了几盏酒,话也多了起来,拉着陆寿增道:“亲家啊,咱们好些日子没有坐一起喝酒了,今天趁着家中有喜,咱可要好好喝一场!”
陆寿增笑得欢,端起酒敬邱明亮,“来,咱再走一个!”
邱明亮一口干了,又斟满端到陆福增面前,“陆家大哥,还记得小时候咱们一起偷毛豆子不?哈哈,那时候你最傻,我们都跑了,你还站那儿跟人讲理。”
陆福增坐的直直的,脸色虽然有些不喜,还是客气的跟邱明亮干了一杯酒。
陆寿增也凑过来笑道:“我记得,当时狗剩他爹急吼吼的冲过来,我哥讲理不成,被狗剩他爹揪到我家,我娘还赔了他几文钱。”
陆福增紧抿着嘴,如同入定老僧,一句话也不说。
陆寿增和邱明亮有些尴尬,坐回自己座位上,聊起其他事来,聊一会儿干一杯,很快气氛又起来了,两人聊得不亦乐乎。
陆忠、陆勇和邱福年纪相仿,说些听来的趣事,激动处都哈哈大笑起来。
陆福增独坐一旁,直端端的,过一会儿觉得无聊,端起酒杯自饮自酌起来。
男人们声音越来越大,诱的丙榆、戊枫、小庚丢下碗筷跑去围观。
陆福增见丙榆和戊枫过来,不悦的皱眉训斥道:“宴席未散,你们跑来跑去成何体统?圣人书白读了吗?下午主动过来请罪领罚!”
丙榆和戊枫苦着脸回到小孩席,陆小乙问他们缘由,陆丙榆道:“我们不守礼节,被祖父责骂了。”
陆己萝道:“大哥二哥,你们又要挨打了!”
很少挨打的小庚立即同情的看向两个堂哥,挠了挠脑袋,想出一个好主意,“堂哥,你们把书本垫在屁股上,随便怎么打都不觉痛哟!”
陆丙榆一本正经道:“读书人怎能如此侮辱书本!”
陆小乙给他们碗里夹了几块肉,安慰道:“那就多吃点肉补补吧,屁股长胖了抗打!”
陆戊枫可怜兮兮道:“堂姐,不是打屁股是打手心。”说着话,手心已经对搓起来。
陆小乙记得盛菜时,玉兰特意把几只鸡爪盛到孩子这桌,立即在鸡块里翻找,果不其然找到两只鸡爪,夹给小哥俩,“吃点鸡爪,补补爪子!”
小哥俩什么也吃不下了,陆己萝早盯上两只鸡爪了,见哥哥们不吃,激动的嚷道:“我要吃鸡爪,我要吃鸡爪。”
邻桌的陆甲薇转头瞅了一眼小妹,眼神明显鄙弃极了。
陆己萝根本不在意她姐姐的看法,自己吃饱吃好就行。
男人席设在隔壁,陆小乙假借添茶水过来去一看究竟,好家伙,她祖父和邱家祖父醉晕晕的靠在一起,舌头已经打卷了,还端着酒杯不放。她小叔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她爹和姑父听得那叫一个认真,陆小乙进来他们都没发现。
陆福增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有种遗世独立的孤寂感。
陆小乙贼笑着把她爹准备好的另一壶酒端给陆福增,奉承道:“伯祖父,你字写得好,书读的多,学问也深,你是咱们村最有学识的人,你是咱们陆家人的骄傲!侄孙女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了,这壶酒是侄孙女特意孝敬你的,侄孙女知道你心里苦,没人懂你,没人陪你说话,伯祖父,你心烦就多喝几杯吧!”
陆福增已经喝了不少,酒入愁肠人更愁,一腔苦愁无人诉,猛然听小乙几句话说到他心里去了,又苦又酸又涩又喜,捋这山羊须叹道:“哎!没想到全村三百多人,能看懂老夫的,唯有一个小女娃!”说完,接过陆小乙手中的酒壶,给自己斟满一饮而尽。
陆小乙心道:伯祖父,对不住了,你若喝醉,下午就不会体罚丙榆和戊枫了。
陆小乙回到小孩席,朝丙榆和戊枫眨眼睛,小声道:“放心吧,伯祖父下午不会打你们手板了!”
小哥俩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小乙,陆丙榆惊喜道:“难道祖父改主意了?”
陆小乙得意道:“不,他没改主意,他只是醉了,一个醉人哪有功夫打你们手板!”
小哥俩欢呼起来,心情一好,立即有了食欲,把陆小乙先前夹给他们的肉都吃光光,又喝了一大碗冬瓜排骨汤,直到打饱嗝才放下碗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