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着落?”
喜鹊脸颊一红,嗔怪道:“陆小乙,你真是没羞没臊,啥话都敢说!”
“呐呐,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我,早知我没羞没臊还一个劲的贴上来,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不会也是我这类人吧?”说完,陆小乙咯咯坏笑起来。
喜鹊气极,红着脸砸来一把猪草,陆小乙赶紧笑纳,捡到自己草篮里。
一旁的春花笑着对妞子道:“你看,喜鹊又上了小乙的当,白白帮她割猪草了!”春花的声音大,喜鹊听见反应过来,气鼓鼓的伸手讨要,“陆小乙,把猪草还我!”
小乙摇头,“不还不还,你送出手的东西,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春花笑道:“小乙,你还她一朵花儿呗,让她去溪边照照。”
喜鹊气鼓鼓的提着篮子躲到另一边,“你们几个坏的,我惹不起我躲起来总行了吧?”
陆小乙道:“春花、妞子,喜鹊说咱三个是坏的,咱索性坏人当到底,赖上她怎样?”
提议立即得到响应,三个姑娘提着篮子上前围住喜鹊,无论喜鹊躲哪里去,三人都跟着她,最后,喜鹊只能求饶,且纠正错误,夸赞陆小乙春花和妞子是下溪村最好的人儿、最美得人儿、最善的人儿……
赖皮三人组才饶过喜鹊,让她安心割猪草。
中饭后,花大嫂便收拾整洁上门来,玉兰笑道:“怪我怪我,又忘了说清楚,穿件旧衣来就行,烤饼嘛,灰灰尘尘的最容易脏衣服。”
花大嫂道:“不碍事,一身衣服嘛,脏了洗洗就好。”
玉兰找出自己的旧衣,花大嫂捏了捏自己的腰腹,笑道:“穿不了,瞧瞧我这水桶身子,做衣服生生比你多出一人的布量。”
“嫂子这是福肉,多少人长还长不来呢!”玉兰又找出一条大围裙。
花大嫂围上正合适,两人不再计较穿衣的问题,等王冬梅过来,一起往后院灶房去。农家妇人都是做饭能手,和面揉饼自不用教,唯独往坑里放饼捞饼需要技巧,还需慢慢练习。
陆小乙一边揪着面剂子一边偷偷观察花大嫂,生了五个孩子的女人,实际年龄比玉兰长两岁,但面相看起来比玉兰老了十岁,眼角有明显的皱纹,肤色偏黄且没光泽,想必是去年大病一场的缘故,再想想她还有五个孩子要养,女儿要嫁妆、儿子要聘礼、院子住不下、身体又不行,陆小乙莫名感到心酸。
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人活着都不容易。各代自有各代的苦,从呱呱坠地到庞眉白发,无不经历被人养育和养育人两个阶段,被人养育时,成长的茫然、病痛的折磨、求知的艰辛、婚嫁的喜忧……无不经历一遍,然后便是养育下一代,如轮回一般,一代代把过日子的经验传承下去。
陆小乙想的入神,不由停下手中的面剂子,被玉兰看见,笑她道:“瞧咱家小乙又要瞌睡了!”
陆小乙回过神来,嘿嘿一笑,继续揪着面剂子,“我才不瞌睡呢!吃完饭就瞌睡的是小丁和小庚,不是我!”
一旁认真揉着饼的小丁抬头抗议道:“我也不瞌睡,大姐莫要赖上我!”
“我家三个小的也这样,吃了中饭就嚷嚷着瞌睡,非要睡上那么一会儿才精神,不然一下午都垂着脑袋,干啥都使唤不动!”花大嫂笑道。
“喜栓他们还小呢,你使唤他们干啥呀?咱家小庚今年都六岁了,除了放个牛,其它啥都不干,整天往疯里耍。”
花大嫂道:“哎呀,我现在特别遗憾,要是我家喜柱也是个姑娘就好了,有他和喜鹊搭手,后面三个小的会省心太多。”
“多子多福,你就别遗憾了,我瞧喜柱就挺能干的,上午还在地里帮着收拾萝卜,换着其他少年郎早跑没影儿了。”
王冬梅插言,“花大嫂家喜柱多大了?”
“十岁了,日子过得真叫快,一晃嫁过来都十多年了,哎!老了老了!”
花大嫂的叹息立即引起玉兰的共鸣,王冬梅明明才嫁过来一年半,也跟着叹气。
陆小乙凑到小丁耳边小声道:“三个女人一台戏,你看她们又演上了,咱们别吱声,权当看戏好了!”
小丁抿嘴笑,忙不迭点头应允。
果然,三人感叹完光阴似箭,又开始唠叨自家孩子,说到激动处都不自觉的提高嗓门,抢说不停。
陆小乙见花大嫂笑眯眯的模样,哪里是她先前意识里苦累的妇人,完全是一个对生活充满信心,幸福感爆棚的寻常妇人嘛!
看来,乐观才是真正的生活智慧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