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凤追上来,问:“哪儿去?”得知去菜地,欣然同往!
一路上遇到村民关切的询问,陆小乙都热忱的回应。不论这些人平日里如何说长道短,但本质不是大奸大恶之人,遇到性命关天的事,都会伸出援助之手。再反观自己,也是缺点多多,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做事欠考虑。
陆小乙反思己过,再想想平日里玉兰的教诲,暗暗告诫自己,往后做事要多做考虑,待人接物也要适当婉转。
陆婆子则不然,她直觉小乙落水有蹊跷,并不像小乙事后说的那样,她甚至相信吴家媳妇的话,是陈婆子把小乙推下水的,陆婆子反复咂摸陈婆子先前的言行,从最开始的胆怯害怕,到后来的欣喜若狂,完全不是小乙帮她捞盆子那么简单!
而且,吴家媳妇跟陈婆子好的穿一条裤子,怎会无缘无故出来指正?陆婆子思来想去,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小乙心太善,不想把事情闹大,不忍心见陈婆子被绑去见官,嗯!一定是这样!
于是乎,陆婆子一路上尽是跟陆小乙唱对台戏。
就比如现在,刘宝的祖母刘婆子拉住小乙关切道:“小乙呢!你咋又落水了,我听到消息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去年你救了我家宝儿也是福大命大,如今可千万要小心,水火无情啊!”
陆小乙笑道:“刘婆婆,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的,就是帮忙捞盆儿而已。”
陆婆子冷声道:“是吗?捞盆儿能喊出杀人来?八成是陈家老不死的推你吧!”
陆小乙嘴角抽搐,呵呵装傻,继续跟刘婆子道:“我当时下水追盆儿去了,也不清楚陈婆婆跟吴婶之间的瓜葛,兴许是闹矛盾了!”
陆婆子又冷声道:“是吗?好的能穿一条裤子的人突然就有矛盾了,八成是吴家媳妇想撇清干系吧!”
陆小乙暗暗翻白眼,心道:祖母,你这是吃了哪门子聪明药,脑瓜子比以前好使多了!
刘婆子也看出陆家祖孙不正常,笑道:“虚惊一场,人没事就好!”又对陆婆子道:“这人啊,该装糊涂的时候就要装糊涂,有些事闹的太明白反而不好!”
陆婆子冷哼一声,“想让我装糊涂,门都没有!若真是她下手谋害小乙,看我怎么收拾她!”
刘婆子笑了笑,借口告辞了。
小乙好奇道:“祖母,你怎么收拾她?”
陆婆子左手抱小凤有些累,又换到右手,才淡淡道:“她怎么害你,我便怎么收拾她呗!我也把她推水里去,再给她扔个木盆儿让她抱着飘!”
还好还好,能给她扔个木盆儿,也算没把事做绝。
祖孙几人到了菜地,陆婆子怕瓜叶儿上的绒毛把小凤脸蜇了,唤小丁帮她抱着站在地埂上。
小乙进地摘瓜菜,小庚找虫子玩,小灰灰早跑没影儿了。
陆婆子弓着背在她家菜地寻摸,陆小乙时不时瞅一眼,发现陆婆子伸手指在数着什么,再细听,嘴巴果然喃喃有声,只见她数完黄瓜数南瓜,数完南瓜数丝瓜,忙的不亦乐乎。
这才是她来菜地的目的吧!陆小乙一脸黑线,喊声:“祖母你干嘛呢!”
陆婆子正在数茄子,气鼓鼓的抱怨:“喊什么喊,刚记住数,你一打岔我又忘记了!”然后又从新开始数茄子。
瓜儿果儿每天都在长、每天都在掉,你点数有何意义?莫不是防着大房呢!陆小乙无语了。
陆婆子数完茄子,让陆小乙帮着记数,挠挠头,糟糕,刚数的黄瓜和丝瓜忘记了,又重新数过,让小丁帮着记黄瓜数,小庚记丝瓜数,她自己记南瓜数。
真够累的!陆小乙道:“祖母,烂笔头胜过好记性,改天让我爹给你买点纸笔,你记纸上面呗!”
陆婆子恨她一眼,“你啥意思?明知我不识字,故意说来刮刺我。”
陆小乙逗她,“明年让小庚读书去,他学了回来再教你呗!”
没想到陆婆子竟有心学,高兴道:“好好!学几个数字便好,省的我数过又忘,翻来覆去折腾人!”
你累不累啊!
陆婆子明显不觉累,畅想道:“将来把地里的苞米也数一数,麦子就算了,我数不过来。”
陆小乙提醒道:“祖母…苞米不用数的,一个苞米一根杆儿,少没少一目了然。”
“对哦,苞米不用数。算了算了,把瓜菜数清楚便好,省的被有些人偷了还不知情。”
这是在说陆大婆子,陆小乙无奈极了,看向小丁,见她也无奈的耸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