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乙回到后院,玉兰道:“咋不见你堂婶?”
“走了。”陆小乙随口道。
“走了?”玉兰没想到堂嫂就这样走了,这才第四天呢,连五天都没坚持住。
王冬梅和花大嫂一听陆思媳妇走了,连声招呼也不打,定是不打算再来了,两人心里莫名一喜,可算是走了,真是受够了。
陆婆子顿时来了精神,“不是帮忙搬饼子吗?咋走了?不行,我要去找老太太说道说道!”
玉兰比陆婆子考虑的周到,劝道:“娘,你且等一等,万一堂嫂家里有急事呢,又或者她明天还来呢,只要她那边不给准话,咱就不要轻举妄动,省的闹到老太太跟前,她倒打一耙说成是咱的错!”
陆婆子听玉兰说的跟昨天小乙劝她的差不多,直觉听儿媳的话错不了,那就等等再看,不过她也提出了她的要求:“先说好,你身子不便,等那懒妇说了准话,必须由我替你出面去跟老太太说道,这几天我攒着一口恶气,不宣泄出去我会憋死的!”
对于从来不留隔夜气的陆婆子来说,这两天的确有些难为她。
花大嫂是聪明人,一听陆婆子说玉兰身子不方便,再想到她这两天刻意做轻松活,立即明白过来,笑对玉兰道:“莫不是有喜了?”
玉兰脸颊微红,微笑着点头,“刚诊出来,一把年纪还能怀上,怪难为情的。”
“不用难为情!你才三十呢,你若难为情了,那村里四十生产的妇人岂不是要挖个地洞钻进去?”花大嫂说起话来温言细语,让人听了很舒坦。“你也是过来人,我也不多唠叨了,往后灶房里的活你就别插手,交给我和冬梅就行,你若闷了就过来坐一坐,说说话聊聊天日子过得也快,你若累了就去屋里躺一躺。总之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玉兰笑。“花大嫂说的是,我一定照办。”
陆婆子后知后觉道:“老蚌还能怀个珠呢!有什么难为情的!村北那个宋满儿一辈子病病殃殃要死不活的,四十多还生个小幺儿。跟她大儿媳一同坐月子不说,没奶水还是她儿媳帮着奶的小幺儿,她不仅不难为情,还挺得意的。哼!前些年还在我跟前显摆过好几次,我若不看她是个病秧子。我早跟她冒火了!”
玉兰苦着脸望向花大嫂和王冬梅,连陆小乙都觉得陆婆子分明不是在劝玉兰释怀,而是在发牢骚,发泄她对宋满儿中年生子红果果的羡慕嫉妒恨。
陆婆子继续抱怨。玉兰已经跟花大嫂和王冬梅聊其它事去了,只有陆小乙在认真倾听,她毕竟是穿来的。多了解些村里的八卦趣事对她没坏处,而且她越来越觉得陆婆子毫不掩饰的表达爱恨情仇的方式。让她有强烈的代入感,这种站在陆婆子的立场、用陆婆子的眼光、用陆婆子的三观去了解下溪村的人和事,让她觉得新奇而有趣。就像一个说书人,原本打算说刘备摔阿斗,谁想醒木一拍,说出来的竟然是你不是臂长过膝吗?阿斗能摔多惨?
所以,尝试从别人的角度看问题,处处都是戏!
这天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一早,陆忠又去忙秋收,烤饼这边的事全都由玉兰来负责。
早饭后,玉兰去刘家请刘嫂子,陆思媳妇肯定是不会来了,今天就得再请人,陆小乙刚好有杏仁钱要分给刘宝和申强,便跟着玉兰一起去了刘家。
刘嫂子也是聪明人,见玉兰上门马上明白是何事,笑眯眯的把玉兰请去厅堂,陆小乙要寻刘宝,刘嫂子朝西屋吼道:“宝儿,宝!小乙找你玩来了!这孩子死哪儿去了!”说完,又笑眯眯的陆小乙道:“小乙乖,你稍等一会儿,我家宝儿定是去茅房拉屎去了!”
陆小乙嘴角微微抽搐,笑着回道:“知道了刘婶,那我等会他。”
刘嫂子赞她:“真是个乖孩子!”转身笑着把玉兰迎去厅堂。
陆小乙蹲到西屋的石阶上等刘宝,谁想刘宝没等来,等来刘宝帅的掉渣的大哥刘安。陆小乙只觉眼前一黑,一个人影罩住了她。
她原本是蹲着的,抬头仰视刘安,愈发显得他高大挺拔帅气逼人,除了过年那次惊艳初见外,已有大半年未见了,依然剑眉星目挺鼻梁、麦肤长睫棱角唇,陆小乙觉得再看下去她就要流口水了,这样的窘态怎么能出现在她身上呢,于是巧妙的吐纳,换出一声“安大哥”再不留痕迹的咽口水。
刘帅哥记忆超好,还记得弟弟的救命恩人,朝小乙点头和气道:“陆家小乙是吧?在这儿等刘宝吗?”
陆小乙忙不迭的点头,刘安朝西屋喊了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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