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婆子因昨天的事,今天没来当监工,花大嫂和刘嫂子都觉得奇怪,往常雷打不动的陆婆子竟缺席了,莫不是病了?两人尽管好奇,却不主动问,说实话,谁也不想有个监工在旁边看着,虽说陆婆子对她俩很满意,很少找茬,大多数时间都在听她们聊天,但这么个全村出了名的无赖婆子如一尊佛矗在一旁,任谁心里都不会舒服的!
玉兰把祁家父子送走,心里也轻松多了,笑着问刘嫂子:“听小乙说你家刘安回来了?”
刘嫂子皱着眉头,“可不是嘛!就你来我家那天回来的,也不知咋了,一声不吭的回来,躲到屋里也不出门!”
“莫不是在兵营里受了气,不该他当值就趁机溜回来了?”玉兰猜测道。
“问他也不说,还嫌我烦!”刘嫂子叹气,“他爹也问不出来,还是他祖父去问,才问出个来龙去脉。”
玉兰道:“当真受气了?”
“何止受气,还受罚了!肩胛处好几条红印,是被杖打的!”刘嫂子说着说着就红了眼。
陆小乙回想那天看刘安的样子,并无不妥之处,想来是在她面前没表露出来吧!
玉兰听的直吸气,“兵营里可跟咱种田耕地不一样,咱们想几时去便几时去,没个管束,兵营里可是处处都有规矩的,犯了错轻者杖打,重者小命不保啊!”
花大嫂也跟着说:“是啊,兵营里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家刘安脾气倔,你要教他服服软,别由着性子跟人顶撞。”
刘嫂子四下里瞅瞅。压低音量道:“你们几个都是嘴严的,有些话我也能跟你们说一说,我家刘安脾气虽倔但也不是钻牛角尖的人,平日里为人处事还不错的,这次受罚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难道有人嫉妒他长得帅?设计陷害他,抑或某将领看上他了,想把他掰弯来一段军营版的虐恋情深?陆小乙八卦心一起。赶紧竖着耳朵仔细倾听。生怕少听一句。
话说三日前,正是刘安当值,恰巧有一封重要的书信送达。他那五人小队负责送到参将府。
此参将生的浓眉大眼身如铁塔,且彪悍威猛,刘安去时正逢参将跟一个小兵切磋武艺,那小兵个子不高却武得一手好枪法。攻的参将频频后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小兵空有花哨的招式,力度和应变能力太差,参将是故意让着他。
魁梧参将跟小兵打的难分难解,不。是魁梧参将陪小兵玩的不亦乐乎,频频发出哈哈大笑之声。
刘安等五人不便打扰,只能站在一旁等待。可这是一封重要书信,刘安担心误事。见他俩十几个回合下来仍不见停,心下着急,便越过参将府众护卫上前禀报。
参将应声停止,谁知那小兵却不干了,顶着巨大的头盔,提枪向刘安攻来,刘安赶紧避让,那小兵却步步紧逼,参将大笑道:“刘安,躲个屁呀躲!跟这小兵比试比试,比完有赏!”
刘安一听参将有令,便停止躲闪,准备接招。那小兵看起来很兴奋,朝着刘安举枪便刺,频频攻击他的面门和脖颈,刘安觉得此人招式虽花哨无力,但下手太狠,一把抓住枪杆顺势一扯,待人靠近一肘顶在他胸口,顺势擒住他手臂来了个过肩背摔!
听到这里,众妇人都惊呼连连,花大嫂抚着胸口,嚷道:“哎哟,你家刘安看着和和气气斯斯文文,没想到打起架来这么厉害!”
这是比武是切磋,不是打架好不好!
玉兰问:“莫不是把那小兵摔坏了,惹来参将的责罚?”
刘嫂子苦笑道:“你们听我说完。”
原来,刘安这么一摔把小兵摔出真面目来,试想一个小兵四仰八叉摔在地上,头盔也滚到一边,露出一张小脸来,这个场景往往都是要黑发纷飞的,刘安再傻也反应过来了,小兵竟是个年轻女子。
众妇人又惊呼连连。
玉兰听刘嫂子说完,叹道:“你家刘安也太糊涂了,大姑娘扮男装怎会看不出来?莫不是那姑娘生着一副男人模样?且身高体壮?”
花大嫂道:“那参将府里的女眷不都在后院居住吗?咋女扮男装跑前院舞枪弄棒了?”
刘嫂子苦笑道:“我大儿也是事后才听说,那是参将的女儿,参将彪悍养出的女儿也是个彪悍的,平时酷爱男装不说,还练的一手好枪法,时常跟她的参将爹切磋武艺,我大儿那日倒霉正好撞上了!”
玉兰道:“也是你家刘安太直,明明参将都让着那小兵,他怎么不让着点,真跟那小兵比试上了!”
“我那大小子也是个傻的,参将让他比试,他竟真跟人比试起来。”刘嫂子扼腕叹息道:“参将当时就黑了脸,把他女儿哄去后堂,又叫了几个侍卫把我家大儿打了十杖!”说到这里刘嫂子肝火冒,抱怨道:“那是什么狗屁参将,护短成这样,都是他家姑娘惹出来的事,非要怪罪到我大儿身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花大嫂劝道:“人家可是营里的参将,手下有人有刀,他就是王法,你赶紧劝劝你家刘安,让他往后躲着走,尽量别往参将府跑!”
“我大儿平白无故挨顿罚,窝着火,心头一气当天交接完就跑回村了!”
陆小乙脑补一番当时的场景,当即认定自己猜的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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