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什么时辰摘菜做饭,你呢,也应该学着做计划,比如几时起,几时睡,几时玩,看几页书,练几页字,都可以做计划,每天完成计划后你就可以放心玩了,是不是?”
小庚想了想,喃喃道:“我试一试。”
小乙拍拍他的头,鼓励他:“嗯,你先试试!还有,你如今是男子汉了,不能像以前那样由着性子玩知道吗?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都要自己学着去辨别、学着去克制知道吗?”
小庚点头,“知道了大姐。”
“好啦,手上的红肿消得差不多了,能捏筷子了,爹娘也发现不了了!”
小庚很认真的说:“发现了我也不怕,我没做好,被爹娘训也是应该的。”
陆小乙看着他,突然好感动,家里的小少年终于开始有担当了。
这时,一串蝉鸣清冽的响起,陆小乙循声望去,声音来至院墙外一棵高高的垂柳。初夏的小绿蝉就栖息在随风舞动的柳条上,一边舒爽的吸允着树汁,一边感受柳枝轻摆的惬意。
不论你是披绿纱的小绿蝉还是裹黑袍的大黑蝉,不论你是七年蝉还是十七年蝉,不经地底暗无天日的忍耐等待,怎能体会夏日清风里的悠然自在!忍耐,自在,蝉如此,人亦如此。陆小乙如是想着,朝蝉鸣的方向高喊一声,鸣蝉吓的噤声片刻,又嘶鸣起来。
随着蝉鸣越来越烈,盛夏很快来临。
七月里的一天,玉兰在后院坐着看她们烤饼,突然嘴馋想吃烤饼,陆小乙给她冲一杯温温的红糖水,玉兰就着糖水一口气吃了两个烤饼下肚,肚里的小娃娃就快撑出来了。
在场的妇人都是过来人,赶紧把玉兰往前院扶,陆婆子着急的高声喊陆忠。
陆忠知道玉兰产期临近,这些日子很少去地里忙活,多数时间守在家里,此时一听陆婆子的召唤,大跨步奔来后院,一把把玉兰横抱起来,急冲冲送去卧房。
几个妇人随后跟上,小乙小丁不能跟去,负责烧水。
整个生产过程很快,陆忠还未把大夫请来,陆小乙也还未烧好热水,玉兰就把小娃娃生下来了。
随着一阵嘹亮的啼哭,陆家又一个男孙出生了。
陆婆子一看到娃娃的小雀儿,激动的上前撩拨两下,两行热泪流了下来,喃喃道“儿子!儿子!是个儿子!”脸上的欣喜表情比连生十个女儿终于盼来儿子的女人更甚更烈更夸张!
刘嫂子催促要热水,陆婆子迅速消失在产房里,很快出现在灶房里,对着陆小乙一阵狂吼,责怪她烧水太慢。
花大嫂随后跟进灶房,试了试水温,笑道:“正好正好。”于是,开始盛水。
陆婆子又迅速消失在灶房里,好似刚才那一阵吼是陆小乙的幻觉,陆小乙甚至相信陆婆子已经练就了瞬移神功!
“花婶,我娘生了儿子吗?”看陆婆子的表现陆小乙就猜到了,不过还是想确认一下。
花大嫂笑的欢,“是啊,粉嘟嘟的小肉团儿可招人疼了,等收拾好了抱出来让你们瞧瞧!”说完,花大嫂端着热水去前院。
陆小乙对小丁道:“走,咱们也看看去。”
小丁点头,“大姐,咱只能在外面看,不能进屋去。”
“嗯,在外面听听声音也好。”
来到前院,陆小乙见他爹正在恭送吴大夫,她祖父坐在正房门外笑眯眯的跟陆勇说着什么,陆家添丁,祖父脸上那份喜悦跟平时的笑容不一样,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会心微笑,连额头和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显得整个人年轻了十岁。陆小乙从来没见祖父这样笑过。哎!真是有对比才有差距,不过她也能理解,毕竟期许不一样,传承不一样,作为家里的长者,较之祖母,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陆小乙和小丁一左一右附身在门框上,从门帘侧边撩起一方小空隙,好奇的往里看,只见玉兰头缠抹额靠在一个棉垫上,身上盖着薄被,笑眯眯的跟花大嫂几人说着什么。陆婆子抱着红底牡丹花的小襁褓在一旁美滋滋的笑,陆小乙也从没见过陆婆子笑成这样,简直集慈祥温和宠爱于一身,陆小乙再次感叹:哎!真是有对比才有差距啊!
小乙和小丁越看越贪,不知不觉前半身已经顶着门帘探进屋里,陆婆子看见她俩,竟把小襁褓抱到门口让她俩看,笑眯眯的说:“瞧瞧,长得多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俊的小娃娃。”
陆小乙仔细端详一番,只见红皮皮的小肉团儿正睡的香甜,浅浅的眉细细的眼睫,小鼻子轻轻的呼吸着,小嘴像小饺儿两头翘,很可爱,和她见过的所有新生婴儿一样可爱,但要说最俊朗,陆小乙真不敢跟陆婆子飙浮夸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