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若去了只能往前园,前园的花不及后园好看。”绍翰林笑了:“还好说到了,要不然明儿去了也不尽兴。”
一面赞许诚意伯好说话,不跟那刘大人计较,一面又感叹刘大人识趣,不乱搭话、行了礼就走。
这么一来,面对面的危机不就化解了吗?
刘靖也在笑。
正愁没有发挥的地方,时机就送上门来了。
这一次,一定要让迅儿抓住机会。
宁安郡主无疑是最好的目标,若能一击必中,后头事儿好办不少。
即便真的寻不到破口,不还有“小姐妹”吗?
郡主请的客人,亦都是金贵身份。
林玙亦笑着,与绍翰林一道转身进衙门。
如若两厢没有遇着,他也能把消息传到刘靖耳朵里,且同样不显得突兀,不会让刘靖警觉。
这一点上,林玙颇有信心。
同样的,云嫣没有与他具体说明布局,但他信女儿能应对好。
这半年间,看着云嫣办事儿,尤其是挖金砖那事情,林玙越来越放下心来。
云嫣有她自己的考量。
当然了,无论做任何事情,筹划得再紧密周全,也有一句话叫作“人算不如天算”。
有时候运气差了一点,就会棋差一着。
似他那日与母亲说的那样,真到了云嫣无法取胜之时,就是他们长辈出面的时候了。
再那之前,完全可以放手让云嫣自己处置去。
下午时,雪花又大了,洋洋洒洒到了后半夜,才渐渐转小。
待天亮时,挽月推开半扇窗户往外一看,银装素裹。
她转身与撩开幔帐的林云嫣笑道:“郡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待时间差不多了,两辆马车从诚意伯府出门。
到了彰屏园附近的胡同口,前后一停,却没有人从上头下来。
不多时,一老汉行至车旁,扛着他的糖葫芦靶子。
挽月掀开了侧边帘子:“来一串呗。”
老汉把糖葫芦递进去,低声道:“刘迅在前头,一直盯着郡主的车驾。”
林云嫣扑哧笑了。
不得不说,为难玄肃了。
因着刘迅认得他,今儿为了方便些,不得不扮个老汉。
老汉卖了糖葫芦又走了,林云嫣咔滋咔滋咬完一串,就有个婆子快步跑到华美的马车前,行了一礼。
“郡主,人到了,”婆子禀道,“身上穿了件石榴红的,那劳嬷嬷手里揣了个布包,奴婢故意撞了她一下,看到露出来了一个角,章丹色的。”
挽月一听,打开了箱笼。
这辆马车上只有她与郡主,连马嬷嬷都去后头车上挤一挤了,为的就是装下郡主的两大箱笼。
里头装着的是各色雪褂子。
京城里这几年时兴的颜色她样样不缺,但她得防备着郑琉拿不出一件章丹色的。
挽月在箱子里翻了翻,取出一件来,展了一角给那婆子看:“这样的?”
“对头、对头,”婆子点头,“粗粗那么一瞧,差不多就是这样,但肯定是郡主的料子更好、更有光泽。”
林云嫣把雪褂子系上。
挽月替她将帽子翻过来戴好,仔细整了整,而后把香露打开,往雪褂子上好一通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