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之正在逗鸟儿,他的伤早好了,且,休养了一阵子,气色比以前更好,神采飞扬,志得意满,看得顾嫣然牙根发痒,我快要给气死了,你倒是悠闲自得。
“哥——”
她大叫一声,吓得紫光檀鸟笼里的画眉鸟发疯似的拍打翅膀。
顾锦之不悦,这画眉鸟原本是他赔给顾嫣然的,可顾嫣然非但不喜欢,还险些给饿死,无奈,顾锦之只好自己养了。
“怎么了?”他不耐烦了,以前只是觉得七妹有些任性刁蛮,自从得知她在七皇子府买通哑巴妇人的事之后,他对这个妹妹便有了微辞,这个妹妹,好端端被继母养歪了,越来越自以为是,越来越不能容人。
但无论如何,嫁进十二皇子府都是一件不幸的事,顾锦之心有不忍。
“哥,您还有闲心在这里逗鸟儿,您不知道现在京城里的人都是怎么说的,您都要成为笑柄了。”
顾锦之怔了下,随即就了然,他早就不让继母准许顾嫣然出府了,从十月时五姐寿宴之后,她也只有逢年过节进宫请安时才出去,她一个深闺女子,又怎会知道京城里的传言,所谓传言,不过都是她瞎编出来的而已。
“成不成笑柄是我的事,七妹,你不在沉香院里,来我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顾嫣然没想到她刚说了两句话,就被顾锦之噎回去,一时气得语塞,正要再说,就见木兰堂里的一个小丫鬟跑进来:“七小姐,沉香院的香竹姐姐来了。说是真定陈家的二小姐给您送来一盆十八学士。”
听到陈家二小姐这几个字,顾嫣然脸上的怒气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嘲弄:“陈家百余年来第一个给人当妾的女儿,还是直系嫡女。陈家的脸面都让她给丢尽了,还没成亲就来巴结我,我可受不起,告诉香竹。就说我不是怜花惜柳的人。这花开得再美,到我手里也是残花败柳,让她自己养吧。“
巴结我这个正室。你想得美!还真把自己当成一朵花了,你是真定陈家的女儿,可你还是个妾!
除非入主东宫的那一位,否则即使你嫁的是皇子。你到死都是个妾,想让亲生孩儿叫一声娘亲都不能。
现在来巴结我。不过就是想日后过得顺畅,免得正室磨搓你,就你这个上赶着给人当妾的狐媚子,活该就是让人作贱的。
见她方才的那番话说得刻薄。顾锦之皱眉,七妹以前不是这样,还有几分娇嗔可爱。怎么现在尖酸得像个深闺怨妇了。
十二皇子虽非良配,可你也不用没成亲就想着折腾妾室啊。你不累吗?
顾嫣然当然不累,她早就把对这门亲事的满腔愤慨,转移到将要紧随其后嫁进皇子府的那两名妾室身上了。
尤其是这个陈枫!
从宫里传出的消息,陈枫并非皇后一眼相中的,而是她自己争取的!
以至于有了她这个出身真定陈家的妾室,才让皇后在给十二皇子选妾的时候,放眼更高,又选了一位在京城早有才女之称的施萍素!
两个妾室,一个出身书香大家,另一个是名满京城的才女。这让她这个出身勋贵的正室情何以堪!
勋贵之家历来重武轻文,就是男丁也不过而而,更不用说女子了,不过就是读过女诫、列女传之类,和诗情画意根本不搭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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