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半月,凡静仍然没有回婆家的迹象。帅帅开始想起妈妈来。彭荣氏也不时地在晓雯面前数落儿子,说凡静不回来肯定是对你有意见,心里生你的气但无法向我们诉说,只好默默地呆在娘家。她劝晓雯再去看看凡静,真诚地向自己的媳妇道个错,劝她回来,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咱这个家。晓雯听完母亲的话,也对凡静患病休养一事产生了怀疑,他又一次来到岳父家。岳父母都在客厅里看电视梨园春。晓雯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便走进凡静的卧室。凡静正在自己的床边整理洗好凉干的衣服,抬眼看见晓雯进来,一句话也没说,又低下头去叠一件衬衣。晓雯想问问她到底有病没病,有病的话已经诊治到了什么程度。没病的话为什么要对他撒谎。但想到母亲的叮嘱,他话到嘴边又强咽了下去。他心里有点气但还是耐着性子温和地对凡静说:“恁长时间了你还不回家,帅帅想你了,咱妈也絮絮叨叨的。”
“帅帅你带过来不就得了。至于他奶奶,随后我去跟她解释。”凡静没停手中的活,她声音高高的,还瞪了晓雯一眼。
晓雯想,你是我妻子,我暂且忍下这口气。换换别人,就这态度,出不了今晚我便找人给收拾了。他脸上虽没笑容,但仍然心平气和地对凡静说:“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
“那你也该回去了。真有病的话,在咱家不一样调治吗?”
这回,凡静停下了手中的活。她干脆板着面孔直截了当地对晓雯说:“我不想回去!我们离婚吧!孩子你要给你,你不要我要。”
晓雯睁大眼睛惊讶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
“你当真啊!”晓雯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他根本没有想到凡静能主动向他提出离婚。这么多天都过来了,孩子也长这么大了,她竟然开始对我耿耿于怀。是我先对不起你凡静,可你也跟人家混了,咱们两下扯平,你怎么敢跟我离婚?他越想越生气,眼瞪得溜圆逼视着凡静又问了一句。
“不骗你。我已经考虑好多天了。”
“好啊薛凡静,算你有种!如果当真的话,你给我等着!”他扯着喉咙一边喊着一边退出了凡静的卧室向门口走去。
已经深谙女婿习性的薛刘氏听到这边的喊声,从客厅里走了出来,刚好跟女婿打个照面。“您俩咋啦?恁大声音?”她问自己的女婿。
晓雯刚打开门,他的脸憋得乌青。他斜对着自己的岳母娘高声吼道:“你还有脸问?都是你那吃了虎心长了豹子胆的闺女,她敢跟我离婚!好啊,你们一家人串通一气让我丢面子,咱们谁丢面子走着瞧吧。”说完,他跨出薛家门槛“哐”地一声重响,把红色油漆门狠很地带上。
凡静跟晓雯提出离婚,确实出乎晓雯的意料。他毕竟是这个县城的‘龙头老大’,只许自己对别人说不,绝不允许别人对自己那个。何况自己的妻子。离开电业局家属院,他气呼呼地很快回到了家。走进他那个房间,抓起桌子上的一瓶白酒掀开盖儿,没作其它想法便咕咕咚咚喝了个底朝天。他把床下的锤子和抽屉里的匕首往腰间一掖,骑着自行车歪歪扭扭又回到电业局家属院。他把自行车放在看大门的韩叔门口,就一摇三晃地来到北楼中间那个门洞里。他向岳父喊了两声门不见动静,就拽出斧锤朝红色的油漆门上“嗵嗵”地砸起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妈那屁股门,您再不给老子开门,老子就把门砸个稀吧烂。薛凡静,你小舅给我听着,如果你再胆敢提离婚,我就杀死你爹娘,杀死你全家。”
凡静父母平时就畏惧晓雯三分,今天遇到这种场合,早吓得筛糠一般,连在屋内出声大气都不敢。姬敏下班回来路过凡静家那个门洞,听见里面喊叫,就知道是晓雯酒后闹事来了。她想过去劝劝他,但一想到晓雯酒后六亲不认的一贯作风,也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回西楼自己的房间去了。
凡静这时还在她的卧室内。她虽说不怕晓雯,但她明白晓雯现在肯定喝过了酒。如果打开门出去或把他放进屋来,自己跟他也讲不出什么道理。弄不好还得吃大亏,也把父母给连累了。她后悔不该将晓雯从拘留所里跑出来,至少不应该从了菅队长而为晓雯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她在晓雯一遍遍地敲击房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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