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救走,然后,然后很困,就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再然后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记不起来。
缓缓转眸看了一下四周,入眼一片熟悉,她想了想,记起宫变那夜,凌澜就是将她带到了这里,应该是宫望山上的小屋。
“发生了什么吗?”
浑身力气全无,喉中灼痛,就连说话,她都觉得艰难。
“我记得跟你说过,没有搞清楚事情状况之前,绝对不可再轻举妄动,包括,对铃铛。”
男人冷瞟了她一眼,起身,将手中瓷碗放在桌案上。
不知是放的力度太大,还是心中生气,发出好大一声声响。
蔚景一震,看向他的背影,脑中想起夜里情形,“我并没有轻举妄动啊,没有找铃铛。”
“没有?”男人轻嗤,转过身,睥睨着她,“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不就找了?”
蔚景愣了愣,这倒是真的。
“可是,就因为这个……”
“是!就因为这个你差点暴露了,就因为这个你差点死了!你到底几时才可以长点记性?”
男人骤然沉声将她的话打断,声音不大,可那急遽的语气,以及微微震荡的胸口,无不说明着男人的震怒。
蔚景有些懵,却又不敢问,对于这个男人,多少她还是有些畏惧的,特别是在他生气的时候。
她就看着他。
“冷宫的院门上有毒。”男人冷冷撇开眼。
门上有毒?
蔚景愕然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人家分明就是下好了套,等着你去钻!你倒也毫不客气!”
男人斜睨着她,唇角一抹冷嘲。
“我……”
蔚景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其实,当时,她是戒备的,只是,她没有想到,会如此防不胜防。
终究还是被算计了。
牵了牵唇角,她微微苦笑:“我太笨了。”
男人瞟了她一眼,拾步走到炭炉边,提起烧得“嗞嗞”作响的水壶,拿起火钳加了几个炭粒子进炉中。
见炭火起来,他再次将水壶放在上面,侧首看向她。
“不,你并不笨,只是你傻!”
蔚景一怔。
不笨,却傻?
这两个字有区别吗?
好半天,她就在那句话里没有回过神。
直到男人来到床榻边,掀了她身上的薄被,大手开始解她的衣衫,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意识到男人手中动作,她一惊:“你做什么?”
“给你沐浴!”男人沉声。
沐浴?
蔚景脸上一烫,刚想说不用,男人就像是了然她要说什么一般,先她一步开口:“毒素通过汗水排出,必须沐浴!”<cmreadtype='page-split'num='5'/>
斩钉截铁,霸道得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大手更是继续解着穿在她身上的他的中衣。
蔚景心头一乱,急急道:“那我自己来!”
“好!”
男人松手,直起腰身。
蔚景怔了怔,不意他是如此爽快的反应,见他直起腰身,却又站在那里不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皱眉:“你出去!”
“出去?”男人不以为然地冷嗤,“你可以吗?”
“可以!”
“脱一件我看看!”
汗。
脱一件他看看?
这话……
蔚景本不想理会,后又想,反正中衣下面还穿了寝衣,脱就脱。
撑着身子,她想坐起来。
可是,也不知道是因为毒素刚解的缘故,还是因为汗出得太多、身体透支厉害,浑身竟是一丝力气都无,手臂完全不听使唤。
她撑着身子努力了半天,竟是连坐都没有坐起来,身子就像是海绵一样,软在床榻之上。
犹不甘心,她锲而不舍做着各种努力,骤然,眼前白袖一晃,紧接着腰身倏地一紧,男人直接将她抱坐了起来,大手更是快速剥着她的衣衫。
蔚景一惊,想要阻止,却是连握住他手腕的力气都没有。
“凌澜……”
“放心,我对你的身子不感兴趣!”男人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骤然响在耳畔,末了,似是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密室里那样,我说过,只是救你。”
蔚景怔了怔,抬眸看向男人俊美的侧脸。
是啊,他只是救她。
昨夜,他跟夜逐寒说,那人是他,也只是救她吧?
心头微涩,她便停了手中挣脱的动作。
自嘲地弯了弯唇。
自己在矫情什么?
沉默地垂下眼帘,她不再动,就任由着男人将她剥得一丝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