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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天严声厉气地赶过来,扶起我,向着我掌心轻轻地吹了吹。
我被他如此温柔的举动怔住,而那两个守门的侍卫也不知是吓到还是什么的,楞楞地望着我们,额角渗出细汗。
“以前我跌了跤,母亲就是这样为我止痛的。”月天捧着我的手,望着我露出温暖的笑。
我有点傻傻地点了点头,便又随着月天向明庶宫内走去。
来到内殿,月天给我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之后就领我走到了一处偏室。
室内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处矮几上端放着小小的香炉和一尊灵位,然而另我吃惊的却是那一屋子的壁画与阖闾宫一样夺人心神的彩色壁画。
“进去吧。”
祁月天拍了拍我的肩,带着我跨进了室内。
“这个?”我盯着绵延到穹顶之上的壁画,一时震撼得无话可说。
“这里供奉的是苗祖巫女!”月天看着我,说完嘴边牵起浅笑。
“难道这就是你母亲?”我惊讶地转过头,盯住小案台上的那块灵牌。
“嗯。”祁月天一面回答着,一面走向灵位。捧起灵牌,转身面向我,轻笑:“这也是祁昊的亲生母亲!”
我猛地一震,不可思异地看着祁月天。
“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我迎上前,拿过灵牌仔细端详着。
“嗯,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个秘密的。”祁月天关上门,回到我身边轻述着:“因为太后母亲没有生育,所以娘把不到两岁的哥哥过籍给了太后。而后不久就又有了我。”
月天轻描淡写地说完他与祁昊的故事。可我看得出,这里面还有更多的深藏的事情,因为他不愿意说,所以我也就没有细问下去。
我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灵牌。牌位上并没有封号,只是简单地书写着几个大字:亡妻黛罗之灵位。
亡妻?说明这牌位是祁昊与月天的父亲所立,也可以推断出祁昊的母亲过逝得很早。
黛罗?这个名字听起来就不像中原人,那她真是苗祖的巫女,真的就是祁昊与月天的亲生母亲吗?
我还是心有所疑,突然摸到牌位下一排凹凸不平的东西。翻转一看,上面刻着四个字:日月同辉。
这“日月”不就是指的祁昊与祁月天吗?这么说黛罗果真就是他们的母亲了。
这样一来,邓太后会策反一事也就没有什么感情上的阻碍了,祁昊不是他的儿子,月天又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亲王。她要是来个垂帘听政什么的,也没有不可能。果真,果真这一切的核心与幕后都是那老太婆啊。
我转溜着眼珠,盘算起一会儿夜宴的事情。
拉着祁月天一路小跑回到阖闾宫的时候,天色已在慢慢暗淡下来了。
我抬手遮住眼,仰望灰蒙蒙的天,那一片压抑的情绪一下子落到的心上,任我再怎么用力也掀不开一道小小的缝隙。
我不喜欢政治,而且讨厌女人跟政治沾上关系。因为女人一旦与这东西有了关系就会变得不可爱了,她们的优点都会缩小而缺点却被无限地放大了去。
只是,有些时候,有些事,不是能够按照你的喜好来进行的。
比如,现在独自贮立在灰色宫墙下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