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保姆说:“不知道,就让我来喊你们下去。”
钟瑞略微一想,对曲庭说:“我下去,你就别下去了,免得动了胎气。”
曲庭笑,收拾好文件资料就要下楼去,说:“这才几个月,还不至于动胎气。”
钟瑞担心:“就是头几个月,胎儿才不稳。好不容易怀上的。”
曲庭说:“怕什么?他是你弟弟,又不是吃人野兽,还能吓得我动胎气?”
钟瑞和曲庭下来的时候,钟声正坐在沙发上,旁边的钟嘉暮一声不吭地盯着钟声手里的书包看,张琦兰则坐在另一边,见他们下来,张琦兰向曲庭使了个眼色。
曲庭心里有了数,走过去先在钟声对面坐了下来,钟瑞便坐在了她旁边。
钟声看向坐在对面的哥嫂两人,又让坐在一边的保姆先下去,等保姆离开后,他才对钟瑞说:“当年的事是谁的主意?”
钟瑞不明所以:“什么事?”
钟声:“让我儿子管你叫爸,是你和大嫂的主意,还是妈的主意?”
钟瑞闻愣怔住,他看看张琦兰,张琦兰眉眼间尽是忧虑,又去看钟嘉暮,小胖子缩着脖子一副要哭没哭的表情,最后目光落回到钟声身上,钟瑞还打算充愣,说:“什么意思?“
“当律师的听不出什么意思?”钟声冷讽一声,“非要我把dna鉴定报告甩在你面前?”
钟瑞一时语塞。
钟声又问:“还是说是苏杭的主意?”
怔忪间,钟瑞不好回答。
这时候,钟嘉暮在边上抖了抖肥肚腩,钟声想到这些话不适合让一个小孩子听去,便起身把钟嘉暮带到了厨房去,让保姆给他弄点低脂肪的吃的,把钟嘉暮留在厨房,钟声自己一个人又回到客厅,在原来的地方坐了下来,他再次看向钟瑞,说:“从今晚开始,我会带嘉暮搬出去住。”
张琦兰先钟瑞一步说了话,问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搬出去住?”
钟声反问道:“好端端?你真觉得现在是好端端?”
张琦兰不说话了,钟瑞又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钟声:“既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那我问你,当年让嘉暮给你当儿子,到底是谁的主意?”
钟瑞没答话,看了曲庭一眼。
曲庭挺了挺腰杆,说:“当年的事是我的主意。”
钟声看向曲庭,曲庭又说道:“当年钟瑞跟我一直没有小孩,医生诊断,说我们以后很难有小孩。当时苏杭生下嘉暮,我请求妈,把嘉暮放在钟瑞和我名下抚养。”
钟声说:“现在怀上了,如果我没发现嘉暮的身世,你和大哥准备怎么对待嘉暮?”
曲庭说:“这些年,我和钟瑞没有亏待过嘉暮。”
钟声气恼,说:“我真该感谢你和我哥,白白替我养了几年儿子。”
张琦兰见钟声眉眼里尽是冷冷的戾气,怕伤了和气,她忙开了口,对钟声说:“你别怪你大嫂,让嘉暮养在你哥和你大嫂名下,是当时最好的选择,起码给了嘉暮一个完整的家庭。”
钟声理智还没完全消失,知道自己现在正在气头上,不适合开口说太多话,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把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他看向张琦兰,问:“这件事,苏杭当时的态度也是把嘉暮送给别人养?”
张琦兰说:“不是,当时苏杭不同意,想自己带嘉暮。”
钟声问:“后来是谁说服了她?”
张琦兰如实说道:“我和你大搜。”
钟声不再说话,张琦兰又道:“让钟瑞和曲庭养嘉暮,那时候不管是对你,对苏杭,还是对嘉暮,都是最好的选择。”
顿了顿,张琦兰继续说道:“那时候你忙于事业,要和钟讯在你父亲面前……”争权夺势四个字她没说出口,又转到苏杭身上,说:“苏杭要照顾她弟弟,又在异国他乡,实在不适合再养大一个小孩。”
想到钟嘉暮,张琦兰的眼神更加怜悯起来,说:“嘉暮也需要一个健全的家庭,他需要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
之前因为在肯德基看到俞苏杭将钟嘉暮交到张琦兰手上而生发出的怒气,此刻已经慢慢平息下来,可钟声心里面却还是隐隐有火,他隐忍住此刻所有负面情绪,尽量用冷静的态度和语气对张琦兰说道:“我会带嘉暮搬出去住,直到他适应自己的新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