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柔儿如捣蒜一般的点头,“是的!那一日贵人说心闷不畅、每到夜里便有无名之火窝在胸口,不得安宁。于是派奴婢前去尚食监支取麝香助睡安眠。”
“如今那麝香现在何处?!”
柔儿怯怯道:“一直由贵人保管,直到前日奴婢打扫贵人妆奁之时,在一只陈旧的一柜子之中发现了没有用完的麝香,看分量已然用去一般有余了。奴婢见贵人藏得严密,许是为了不使陛下担心,便又放回了原处。”
“来人呐!前去昭阳殿搜查麝香!”
常太后听罢眸色更加阴沉,目光像是刀子一般剜着冯落璃。不大一会儿一个宫人便拿着一包东西给常太后。只看了一眼,便被常太后扔到了冯落璃跟前。
“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常态胡神色凛然,“想不到后宫竟有如此龌龊肮脏之事!如此毒辣阴狠之人,怎能留在皇帝身边?!”
冯落璃并不言语而是看了看始终没有抬头看自己的柔儿,自认待她不薄,何以会如此陷害她?!再看看这充斥着暖气却依然冰冷无比的大殿,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为她辩白之人。
“来人呐!将她带到紧闭室关起来,等皇帝下朝之后再行发落!”
太后一声令下,几个宫人执行公事一般的走到冯落璃跟前,“贵人走吧!莫要奴才们为难!”
冯落璃看看眸色带着一丝笑意的麒麟,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说,转身随宫人去。
“姐姐,妹妹知晓你只是一时糊涂,并非存心残害皇嗣,妹妹一定会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的!”麒麟那娇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只听的人脊背发凉。
禁闭室里阴暗无比,只一尊破旧的佛像之前的一炷香忽明忽暗,犹如躲在暗处觊觎躯体的鬼魅;潮湿的地面散发着发霉的气息,周遭阴湿的寒气自周身毛孔钻入体内,一分一分啮噬着并不富余的温度。
冯落璃抱腿坐在禁闭室的一角,将头埋在双膝之间,紫宫之中的一幕幕涌上心头,柔儿的背叛是从何时开始的呢?姑母说过,后宫之中是最藏污纳垢的地方,如果想要生存要么狠得下心,要么经得起灾难。想要活着,没有第二条路,唯有防着、斗着。
‘拓跋浚的后宫也会是如此吗?’
“启禀太昭仪,贵人她被太后关禁闭了!”
一个绿袄裙的小宫女急匆匆的跑到式乾殿,扑通一声给正在看书描字的太昭仪跪下,慌慌张张说道。
太昭仪手中的笔只滞了一下,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小宫女还要说些什么,见太昭仪一副不愿多问的模样,只好怯懦的站起身来告退。
“娘娘,贵人是您的亲侄女,你……”
伺候了太昭仪多年的宫女丛屏一边给太昭仪磨墨,一边忍不住开口问道,虽然并不知道常太后关禁闭的内情如何,但后宫最是藏不住事情的地方,想要知晓一二又有何难?
“璃儿,心性过于良淳,且有几分软弱,倘若不让她经受一番苦楚,以后想要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之中立足就难了!”太昭仪顿了顿看了看宣旨之上的璃字,“丛屏,这墨有些浅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