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宫宴照例在紫极殿举行,乐声祥和、歌姬曼妙,文武百官恭贺拓跋浚之后,之间也推杯换盏,低谈浅笑。然而晾台之上气氛就有些沉闷了。
因着上古紫檀一事,常太后一脸冷色嫔妃恭祝也不过是略略点点头,看向冯落璃的目光更是诸多不善。相比之下养病一冬的太昭仪就和善大方多了,护手投足之间尽显长者风范,呆然自若主持大局的风度浑然天成。
拓跋浚虽然因着悦玲珑之事略有不快,但因着新年脸上自然也笑意不减。扭头见坐在身边的冯落璃始终是温柔浅笑的模样,心下更是安心不少。
上古紫檀一事传开之后,宫中各色人等心怀各异,有观望的、有私下非议的、有等着看好戏的还有事不关己的。就如前几日在博陵那里吃了暗亏的高阳今日就一袭紫红华服雍容华贵的坐在常太后身边,很是得体的敬酒或是接受敬酒和身边的嫔妃相谈甚欢,时不时还带着一种别有意味的笑意看向冯落璃,宛若她才是这皇宫之中正经主子一般。
冯落璃始终笑着,似乎那抹柔和的笑意凝固在了唇角一般。原本冯落璃心里也是担忧害怕的,只是在见到慕容白曜那般瞩目的坐在百官中间谈笑风生的模样,悬着的一颗心莫名的就放了下来。
歌舞停歇间隙,悦玲珑身边的司官青竹一袭素青色衣衫急匆匆的跑至殿前,在众多艳丽的色泽之中那抹素青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启禀陛下!”竹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蔓延垂泪,“悦椒房……悦椒房不好了!”
这一声泣诉合殿寂静,常太后更是伸长了脖子看着竹青。忙声问道:“悦椒房,她怎么了?”
拓跋浚冷不丁的拍了一下跟前的条案,眸色凛寒,“这欢庆的日子,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还不擦了眼泪说清楚,悦椒房不是在殿中养病吗?又怎么了?”
青竹一愣,急忙用衣袖擦干眼泪。俏目含泪看了冯落璃一眼而后道:“回禀陛下。方才奴婢喂悦椒房喝水,不料悦椒房手脚冰凉,浑身没有丝毫的温度。像是……像是……”
“你说什么?!!”常太后猛然站起身来。一双眼睛圆睁,紧接着就狠狠剜了冯落璃一眼,“你…好好好!”说完就大步离去。
“李脩随朕前去看看!”
拓跋浚拉着冯落璃站起身来,跟拓跋丕吩咐之后便朝后宫走去。
拓跋丕点点头。看看被拓跋浚牵着的冯落璃,略略点头。“陛下,娘娘慢走!此处有老臣,无需担忧!”
云华殿内灯火通明,周澹和一众太医已然在了。
“微臣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周澹和一众太医躬身行礼。
“悦椒房如何了?”
拓跋浚沉声问道。身旁的李脩则是移步上前依例切脉、诊断。
“回禀陛下。悦椒房脉息时有时断、体温尽失,乃是误食水银中毒之兆。”
“水银?!那东西可致命,怎会误食?”常太后盯着周澹厉声训斥。“你一直在这云华殿伺候着,悦椒房误食了水银你竟丝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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